沒有鞭炮,他們點了兩根蠟燭,然后就吃起了年夜飯。
桑語看周紅不敢伸筷子,給她夾了一個雞腿,“年夜飯一定要吃好,這樣一整年都不愁餓肚子。”
周紅靦腆的笑笑,“謝謝師傅。”
“吃吧,”桑語又給司徒澤夾了一個雞腿,“辛苦了。”
司徒澤握住她的手,“有你在,不辛苦。”
桑語微微臉紅,不是害羞,是慚愧來著,就是有自己在,司徒澤才這么辛苦吧
換作以前,他哪里需要忙來忙去,可因為自己,他承擔了家里所有的家務活。
司徒澤輕拍她的頭,“快吃吧,不是喜歡紅燒肉,嘗嘗這個味道怎么樣。”
桑語應了一聲,夾了一塊放到嘴里,香軟滑糯,好吃。
年夜飯過后,按照桑語以前的傳統,是要坐在電視機前,邊看春晚邊守夜的。
司徒澤拿出他那臺用了兩年的收音機,調試之后,能聽到兩個頻道。
一個是晚上八點的新聞節目,還有一個是六點開始的革命歌曲,以及報紙摘要。
桑語聽了一會兒,不感興趣,洗漱過后就回了房間。
司徒澤陪著她,收音機也沒關掉,讓周紅聽著。
躺床上沒多久,司徒澤也掀開被子滾進來,抱著她說話,“感覺無聊以往除夕你都會做什么”
司徒澤知道在京城,小孩子吃完年夜飯后,都會跑出去玩,他沒參與過,但知道那熱鬧得很,不比鄉下,什么都做不了。
桑語想了想,雖然空間暴露了,但她穿越的事肯定是不能說的。
而原主,好吧,即便是除夕,原主也不得閑,要幫著周紅霞做飯,飯后收拾碗筷,其他人洗完澡,她們還得負責把衣服洗干凈。
唯一松快的日子就是大年初一,這天不串門,吃的也是除夕的剩菜,除了熱一熱不干別的。
可到了大年初二就要忙起來了,桑紅武要招待客人,桑義和李素蘭前面陪客人,原主得和周紅霞在廚房里忙,桑久那就是個孩子,不到吃飯的點不回家。
桑語皺皺鼻子,“不說那些糟心事,不如我們來說說孩子,你想過給孩子取什么名字嗎”
“男孩叫司徒斂,女孩叫司徒念。”司徒澤臉上閃過一抹柔情,手在桑語的肚子上輕輕撫摸。
“有什么寓意嗎”倒是挺好聽的。
“相憐相念倍相親。”司徒澤湊到她耳邊,低聲吟誦了一句詩。
懂了,后面一句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桑語知道司徒澤在給她說情話,然而她卻只想笑,縮在被子里,笑得整個身子都在抖。
司徒澤無奈了,“你啊”
大年初一沒有人出門,只有孩子一過來拜年,桑語準備了不少瓜子花生餅干和糖果,來的人都給抓一把。
或許是她大方吧,感覺整個村的孩子都來了個遍,半袋子零嘴都下去了,不過桑語挺高興的,過年有人給你一句句說吉祥話,哪里能不高興呢。
過了初一就熱鬧了,他們雖然在村里沒有親戚,但大家相處得都不錯,包括知青院那里,初三的時候弄了一大桌菜,把所有知青都叫來了,大伙兒一塊聚聚。
包括嫁出去的,或者娶了本地人搬出去的知青都回來了。
這是桑語第一次這么全地認識這么多知青,年紀大的二十七八了,年紀小的只有十四五。
大家來自天南海北,剛來的時候,溝通都有問題,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會說普通話,即便上過學,說出來的也是帶嚴重方言的。
可人的適應性就是這么強,沒多久大家都會說本地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