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簡澄蔫了吧唧地低下頭,沒再多說。
“媽媽要去上班了,晚上回不來,明天你自己會填志愿表吧”阮紅瑛摸了摸她的頭。
簡澄點點頭“我會,老師教過的。”
“那就行。”阮紅瑛拿上車鑰匙,拍了拍她的肩,“有問題可以給媽媽打電話,或者問你們老師。”
“好。”簡澄滿臉乖巧,“媽媽再見。”
“再見。”
目送阮紅瑛出門后,簡澄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凈,報考指南和筆記都收起來了,只剩下其中一張黃色便簽,上面是她悄悄留下的警校信息。她把便簽帶回了房,貼在媽媽給她新買的筆記本電腦上,并一起收進電腦包。
她今晚還是回武館去住的。
沒有阮紅瑛的家太冷清,她睡覺都睡不安穩。
把家里簡單打掃了一下,正要去洗手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是周寂川打來的。
他也忙了許多天,一天最多三條微信,早中晚報備行程。
她也不知道他們倆現在算什么,可能就像一句老歌里唱的那樣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但比起高考前,似乎有一些東西更明晰了。只不過她不敢戳破,周寂川也覺察到并且順從著她。不溫不火,不緊不慢,卻不給她絲毫退卻的余地。
“在哪兒呢”電話那頭的男人問她。
“在家。”簡澄說完發現有歧義,又補充道“在南苑,我媽媽這邊。”
“好。”周寂川笑了笑,伴著車門關上的聲音,“等著,我過來接你。”
簡澄壓不住上揚的唇角“干嘛”
“今晚一個朋友過生日,會放煙花。”周寂川故意誘惑她,“你要不想看就算了。”
簡澄一聽說有煙花看,眼睛都亮了起來。
二十分鐘后,她坐到他的車里。
看著男人特意打理過的模樣,還有隱隱約約的香水味,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當他調好導航,發動車子的時候,簡澄才想起來什么,問他“是什么朋友啊我認識嗎沒打招呼就帶我過去會不會不太合適”
周寂川若有所思地沉吟幾秒,說“好像是有點不合適。”
簡澄驀地心口一沉。
“我那朋友只說了可以帶家屬。”周寂川回頭看她一眼,表情認真,“你好像也不算家屬。”
簡澄抿了抿唇,老實巴交地說“那你要不送我去武館吧,我就不去了,反正別人也沒請我。”
“倒也不是沒請你。”周寂川語氣淡淡的,一只手和著音樂鼓點輕叩著方向盤,樣子閑適得有那么一丁點紈绔貴公子的調調。
簡澄卻愣了一下“啊”
“人家早就請過你了。”他手臂打了個圈,把車子拐彎,嗓音里還夾著點嘆息,“是你太磨蹭,姍姍來遲。”
簡澄云里霧里的,不記得她什么時候干過那種沒品的事。
可周寂川似乎不打算繼續把這事掰扯清楚,換了首歌,還把音量調大了些。雖然不至于刺耳,但顯然已經不適合聊天。
車子平穩行駛在暮色四合的街道上,音箱里播放的是一首獨家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