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這人海茫茫的,我們又只知道個逍遙子和逍遙派的名字,就靠我們倆那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藍楹一想,是啊,當初她找檀郎找了幾年都沒找到,還是檀郎自己回來的,這個逍遙子又只知道個名字,萬一找個十年八年還是找不到那該怎么辦,更甚者,萬一他們找不到怎么辦。
不怕不怕,先不能自己嚇自己,檀郎這么聰明,他肯定有辦法。
“檀郎”她當即就要扭頭問他,被段延慶一只手扶住了肩膀。
“別動,頭發還沒梳好,當心弄疼了你。”他三兩下將編好的頭發盤起來,又簪上一朵猶帶露水的雪塔,滿意的看了看,“好了”
藍楹這時候哪還顧得上頭發,她轉過身子,一臉期待的看著段延慶“檀郎,你別賣關子了,你肯定有主意了,對不對”
“知我者,阿楹也。我們兩個人找起來確實困難,但要是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呢”
藍楹皺了皺鼻子,“可我們哪去找這么多人啊。”
覺得藍楹發間的茶花位置有點歪,段延慶小心給它調整了一下位置,“別擔心,不管怎么說我也當了這么些年的太子了。以前手下還是有幾個人的,只是過了這么長時間了,人在哪,還聽不聽我的,這都是問題。這些天我都在琢磨這個呢,現在終于有點眉目了,等聯系上了他們,一切就好辦了。只要開頭順了,以后人就會越來越多的。”
他說的輕松,可實際上哪有這么容易。
當年他和父皇信重的大臣,經過幾輪的清洗幾乎都死完了,剩下的要么投靠了新帝,要么被打壓發配到不知什么偏遠的地方去了,如今是死是活還未可知,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孤注一擲的回來尋求枯榮大師的幫助。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不像以前那樣能奪回皇位最好,奪不回拼個同歸于盡也不差。現在他要做的,是謀定而后動,每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不能出任何差錯。
至于怎么做,段正明先放在一邊,他打算先從朝堂入手。
自古以來朝堂就不是某個人的一言堂,那些被打壓的,被排擠的,郁郁不得志的,甚至是墻頭草,都是他可以利用的對象。沒有誰是足夠的利益打動不了的,從龍之功,想必有些人很愿意冒一冒險。更別提他也算是師出有名,那些人跟隨他也不過是撥亂反正,不必背上亂臣賊子的名聲,這樣阻力也會小很多。
只要他暗地里掌控了大半個朝堂,再尋到段正明一處污點,那么就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快速奪回皇位。至于要是沒有污點怎么辦,無妨,當年段壽輝都能因為天象有異退位,輪到段正明大不了他如法炮制就是,左右不過是個由頭。
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他多年未回大理,如今的朝堂是個什么模樣完全一抹黑。
索性他這么多年太子也不是白當的,他手下還有一些忠仆,一直在暗地里為他打理一些產業。這些人藏得很好,當初的清洗應該不會殃及太多,他可以先想法子聯系上這些人來做他的耳目,為他打探消息。
當然,這些都不能冒進。
他失蹤這么久了,現在又完全失了勢,難保這些人里不會有人生了異心,他要小心行事,先觀察一番。要是真有人蒙了心,他不介意黃泉路上送他們走一遭。至于他們手里的東西,正好可以給一直以來忠心耿耿的人一些甜頭。
有賞有罰,這樣才算是公平。
只要他有了人手,就可以一邊復仇,一邊為他搜尋逍遙子的消息。及至他以后大權在握,有了足夠的人力物力,逍遙子,逍遙派,只要它曾存在于這個世間,哪怕只有一絲半點的痕跡,他也會一點點的抽絲剝繭把他們給挖出來。
“這樣啊。”藍楹拉過段延慶的右手貼在自己臉上,“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也幫不了你什么。不過在找人這一處我倒是有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