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燦星寫了一會兒,才抬頭看他,發現了祁騫眼下淡淡的青色。
“哥,你最近很忙”
祁騫回神,看向他,“嗯有點。”
話音剛落,一聲刺耳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祁騫掏出手機看了眼,便皺起眉頭,接通了電話。
“喂”
對面的人嗓門很大,在這安靜的屋子里也清晰可聞。
“祁先生,祁老先生情況不太好,您要不趕緊來看看”
“好。”祁騫沒多說,應下來后便掛了電話。
溫燦星頓了頓,下意識地問出聲,“老頭兒怎么了”
語氣里帶這些驚訝和慌張,連稱呼也忘了改。
但時下祁騫也沒注意,只道“身體不好。你早點回去吧,我去趟醫院看看。”
溫燦星沒緩過神,祁騫就已經大步走出了雜貨鋪。
愣在原地半晌,溫燦星才重新坐了下來。
老頭兒身體情況不太好
確實不太好,但只是記憶不太好,有些老年癡呆罷了。
按剛才電話里那語氣,聽起來卻沒那么簡單。
恍惚地坐了好久,溫燦星有些失神。
他還欠著老頭十五包泡面錢沒還呢。
也許還有幾袋巧克力。
或者是幾瓶飲料。
溫燦星抬起頭看向門口掛著的風鈴。
風鈴身上的裝飾品也掉了些許,顏色也不再如剛掛上去時那么鮮亮,但是聲音卻依舊很清脆。
老頭的病情是在新年那段時間開始加重的,老頭兒除了記性不太好,其實還有先天性心臟病。
早些的時候做過手術,但是不是很成功。
原先倒還好,只要不做什么劇烈的運動,沒啥大問題。
只是現在年紀上來,老頭變得走幾步路就要喘,晚上甚至無法躺下睡覺,只能靠在床頭干坐一夜,困了就瞇一會兒,晚上根本不能安穩地睡一覺。
祁騫后來給他買了小氧氣瓶,可惜老頭的力氣早就連氧氣瓶都打不開了。
年后老頭就開始徹底住院了,在醫院里有專人
照看,身體狀況慢慢地穩定了些。
祁騫除了忙著生意,隔三差五還得去看老頭兒。
雖然老頭兒現在迷糊,一會兒把他當做早就犧牲多年的祁盛天,一會兒把他當做欠著房租不還的惡棍,一會兒又把他當做是總在雜貨鋪里賒賬的小崽子。
到醫院的時候,老頭已經脫離了危險。
祁騫在病房里坐了一會兒,才摸著煙到了樓下的花園,坐在長凳上吸著煙,周圍安安靜靜的沒人。
只有一聲微信提示音劃破了安靜。
哥,祁爺爺在哪個醫院啊我想來看看可以嗎
得,這會兒又換了稱呼,從老頭兒換成了客客氣氣的爺爺。
祁騫叼著煙,回道
你來干嘛
我還欠著爺爺十幾包泡面錢呢
祁騫看到消息,好像愣了愣,然后低聲笑了。
原來讓老頭經常念叨著的小崽子就是溫燦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