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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巖壁上的巨蟒圖被喚醒后,已不知纏動過幾回,比那群窩在蛇窩中的三眼青蛇都更活躍。
雪閑則是能不看就不看,每每眼神不小心飄過巖壁,便迅速移開。也嘗試撒了些壓碎的藥粉道壁畫上,可兩只巨蟒明顯屬于高階妖獸,這藥粉只對中階以下妖獸有反應。
石洞中的水潭也被他撈到剩余一點,可厲傾羽身上熱度仍是半分未減,如同千蛇鬼母說的,有愈發燙人的趨勢。
又一次輕輕往對方脖頸澆下涼水后,雪閑拿過藥爐里的墨藍儲物袋,從里頭撈出兩塊小餅遞過去,道“你吃點東西吧。”
雖然這兒的人進不進食都無所謂,可從他清醒以后,厲傾羽儲物袋的靈食都是他一人在吃,對方連塊餅屑都沒沾。
到最后,他也沒將儲物袋還過去,每每吃完就擱在小藥爐里,想吃了就再拿起。
那雙勾長的眼眸也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沒有表示。俊挺的臉龐沒什么表情,黑緞般的長發正往下滴著水。
雪閑將餅放回小袋中,起身走到他背后,打量了一陣后,輕輕地拾起對方一搓濕發,手指收力擠干。
其實是他方才倒水不慎手滑,半桶都倒在厲傾羽的發上。對方卻未開口,挺直的坐姿半分未動。
可石洞十分潮濕,兩人身上也沒一刻是干的,雪閑的栗發甚至比厲傾羽的亂了些,好幾絲沾在頸邊和濕透的袖上。
此刻厲傾羽黑發沾了水氣,仍是堅韌有光澤,與他的栗發摸上去觸感完全不同,他發質一向偏軟,沾水后便又軟又塌。
有時外面日頭一落,石洞更顯陰冷,冷寒氣溫將巖層凍得冰涼,雪閑坐于巖地,身上又全是濕意,自是細細發顫。
某次他小寐,醒來時便發覺身上披了件寬大的墨藍外袍,一邊袖擺甚至套在他手臂上。
因兩人腕上金繩未解,隱隱約約地從墨藍衣料中透出微光。
雪閑驚詫的將衣袍脫下,順著金繩圈腕的那側手臂,遞回給身前之人。
“謝、謝謝。”
難怪他這一回休息,總覺得暖活許多。
厲傾羽俐落地將衣袍反手套回,結實的肩寬一撐,那軟順的緞質布料頓時有了不同感覺。
雪閑看著這幕,忽地浮現道侶他飛升成神中,對這人的描述。
浸霧峰首座除了修為高強,身軀蘊含的力量更是龐大。壓迫性的身量之外,強健的胸膛下便是明顯的腹肌線條,結石如刻畫,胳膊隨意一揮,連堅硬的墻柱都應聲斷裂。
雪閑正分神回想著,耳邊便傳來對方低嗓。
“這幅壁圖,每三個時辰便動一次。”
雪閑不明所以的順著對方視線看去。
那兩條巨蟒正牢牢的纏著對方。
“三個時辰所以一日就會動上四次”
之前他從未仔細算過。
厲傾羽盯著巖上,簡單頷首。
雪閑愣望著兩蛇,忽地腦中閃過什么。
這蟒照著時間動作,還不分日夜的規律活動。
難不成
是按時辰催促他倆快辦事的意思
雪閑立即如遭雷擊。
然而關在石洞中,連個分散注意力的東西都沒有,蛇圖果真如厲傾羽所說,每三時辰纏動一次,即便雪閑再不想看,也只能忍著頭皮發麻,將壁畫看完一遍。
可每回的過程皆是一模一樣。
兩巨蟒纏的激烈,大的那條纏著比自己略小的那條,一次兩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