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傾羽口吻低冷“既已施了法術。放葉之人便不會再靠近。”
言下之意,是此事難查。
雪閑見發話的老道長面有難色,便淺笑著緩解道“沒事沒事,放葉之人也許不知那房間已有客人,或許是惡作劇,我目前也有地方可住,小房既已被封,他應是知曉嚴重性,想必不敢再靠近,老道長不要太過擔憂。”
這席話說完后,一群道長的臉色明顯舒緩很多,同時也深刻體會到外人傳言浸霧峰首座之冷厲,方才不過短短一席話,就堵的他們一嘴,心頭驚恐。幸好有眼前青年跳出解圍。
老道長朝雪閑展出心情松懈后的笑意,道“不知你的大名,是浸霧峰的弟子之一嗎”
雪閑搖頭,笑笑道“我是峰上醫君。”
老道長“原來如此,待會兒我便讓掌柜多送幾道靈食過來,多謝醫君不計前嫌。”
待這群白發道長走了之后,燭鵲才皺眉道“醫君,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與奚云奚雨三人先安頓于另一側落院,還未聽說雪閑這頭發生的事。
雪閑先是偷瞄了眼身邊厲傾羽的神情。看上去冷意十足,明顯不悅。
于是他打算簡短的朝其他三人敘述這事。趕緊將刺掌葉這事翻篇。
奚雨聽得是連連皺眉,奚云同樣有滿腹疑問,可燭鵲卻趕緊朝他們搖了下頭,示意別多問。
你倆沒看見傾羽冷淡的面色下充滿不爽嗎
吃飽喝足后,一行人步出飯館時,高掛天空的日頭,已漸漸西移,暈黃霞色充滿天際,直到整顆夕陽落下山頭,抬頭便能看見滿天星云,一閃一爍。刺掌峰上吵雜的人聲也漸漸靜了下去。
尤其浸霧峰眾人所下榻的落院,更是一片靜謐,看得出確實為主辦方精心挑選過的房間。
晚間,雪閑梳洗完后,帶著滿身的濕氣,坐到榻上。栗色發絲披在背后,有些沾在脖頸間,仍帶著許多潮意,將衣袍沾濕。
厲傾羽從小前廳走來,直接便拉開他里褲褲管。
雪閑嚇了一跳,可卻明白對方是要檢查他腿上剛好的傷口,便芳松身子,讓厲傾羽將寬松的褲管卷起。
一條巴掌大的紅色傷痕就應在白皙的皮膚上。
厲傾羽每回看到皆是皺眉,俊美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發兇。
雪閑倒是習慣了,笑笑道“沒事,已經不痛了。”
厲傾羽挑眉,道“本尊看了不爽。”
雪閑莞爾“不爽這傷口”
厲傾羽勾長的眼眸看向他“不爽毒蜈蚣和萬蛛,下回若讓本尊再見到,他們連尸骨都不會剩。”
雪閑知曉此時眼前人已是夜晚人格。且這種話也只有夜晚的厲傾羽會說。畢竟白日的對方可謂惜字如金,雖對這些事情也同樣有怒意,卻不會直接說出。
雪閑看著厲傾羽替他抹上老鬼蝎留下的藥膏,眼眸轉了轉,問道“方才飯席間,那盤刺掌糕是你推過來給我的嗎”
厲傾羽這才松開促起的眉宇,“不然是誰”
雪閑打趣道“當時流蘇飄了一下,我以為是他。”
厲傾羽勾唇道“也算是。”
畢竟流蘇屬他私人物品。
雪閑眼眸仍擒著笑意“我一直沒問過你,流蘇上頭的結,是你打上去的吧。”
“不然本尊的東西,誰敢碰。”厲傾羽懶懶說道。
雪閑“可白天的你看到這打結模樣,不生氣嗎”
他雖能分辨厲傾羽兩個人格,可對于兩種人格兩邊的態度,卻弄不明白。
譬如晚上的厲傾羽在流蘇上隨意打結,白日的厲傾羽不會不悅嗎
“我瞧他在腦中看得挺愉悅。”厲傾羽彎唇。
雪閑則是一臉荒唐“他看得很愉悅”
這話有點超出他的認知。
腦中回想厲傾羽白日那副雷打不動的冷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