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愉悅兩字實在難以搭上邊。
床榻邊,厲傾羽長指抹過最后一小點膏藥后,看向雪閑濕漉漉的發絲,道“看來上回得風寒的事,你還沒得到教訓。”
雪閑一臉茫然“什么風寒”
厲傾羽“濕發睡了一整晚,隔日起床發出癥狀。”
雪閑一時聽不懂他沒頭沒尾的話,好半晌才想起兩年前的冬季,自己梳洗完后因懶得擦頭發,帶著一身水氣入睡,可想而知,隔天起來便是噴嚏連連,還發了一場低燒。
可這事是在厲傾羽閉關期間,對方怎么知道
雪閑“你你閉關期間有出過獨峰”
“并未。”
“可你如何知曉我風寒一事”
“你猜。”懶洋洋的低嗓說道。
雪閑“”
哼。誰猜的到。
不得不說,晚上的厲傾羽真的極愛捉弄人。
厲傾羽滿臉閑散地看著他“你不擦濕發,待會兒本尊便親自動手。”
雪閑立即拿起方才擦身的毛巾,往背后的濕發搓了許多下。
待眼前人的眼神明顯滿意之后,他才將毛巾放到小桌邊。
外頭一片寧靜,連點人聲都聽不見,雪閑坐上床榻后,兩只白皙削瘦的腳踝立即窩進被窩,他見厲傾羽忽地伸手一揮,兩朵藍藍紫紫的花便出現在眼前。花瓣似緞面,盛放美麗。
雪閑瞬間綻笑“你把恒生花帶來了。”
“有人喜歡這花陪著入睡。”厲傾羽勾起唇角,語氣帶著些懶笑。
雪閑夾面一紅“我沒說過我喜歡他們陪著入睡。”
厲傾羽“那是誰每晚睡前都要摸這花瓣摸上一輪。”
雪閑“”
居然還被看見了。
他小聲反駁道“就是覺得很特別罷了,幻境花朵和一般花草的觸感不太一樣。”
質感有些偏緞面,似乎撕也撕不破。
雪閑望著那花,忽地問道“那個白天跟黑夜的你,記憶是互通的吧”
雖然他心底是如此肯定,但還是想問出來。
“嗯。”簡單一個字的回答。
“那白天的你也會威脅我擦頭發”雪閑這一問純屬好奇。
“不如你下回試試。”低懶的嗓音這般回答。
雪閑耳尖有些發紅,道“濕頭發是一回事,不過要是要是下回你蛇毒發作,能不能別像前幾日那樣”
那樣不讓他休息。
他說不下去了。
厲傾羽彎起的唇角帶了點邪氣,道“若是白天的他發作,你得自己和他說。”
雪閑“可你們、你們明明就能互通。”
“本尊管不著,且方才說了。”厲傾羽低笑,“你下回自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