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見狀便自顧自繼續“青蓮姑娘我見不見,沒有多大的意義,但是她身邊長期伺候的小廝卻不一樣。”
這兒的主子自然都有貼身的婢子小廝,但在這樣的場合里長大的人,絕對談不上和錦苑身邊的千草或者云清那般純善。
婢子小廝若是混不出一個名堂,其實待在花娘的身邊并沒有多大的意義。
有一天他們年紀大了,手腳不靈便,在這里便會礙事,被掃地出門是常有的事,又或者自己跟著的花娘不中看了,沒什么恩客,那遲早是要被換掉的。
這環境便是如此殘酷,所以這些小花娘和小廝們都只想多賺錢,到時候賺不動了,出去之后還有點余錢,甚至可以過上很是富足的生活。
錦苑便已經反應過來他的決定,試探著問了一句“所以你后來找了她身邊的小廝去打探”
“沒錯。”郁連崢終于正了神色,肅然道“這小廝口風倒是很緊,花了好些銀錢才砸了一二消息出來。”
小廝不是一般人,一眼便見到郁連崢是有些錢的,所以獅子大開口試探了一下,才肯將青蓮身邊的那些恩客告訴他。
不過,并沒有像是言一幽的人。
聽到這里錦苑便覺得有些失望“若是這兒也沒有,那便只能去找花魁問問了。”
“不是有沒有的問題,”郁連崢的神色淡了一分,看了一眼錦苑,便又將視線一起投到了不遠處的大花船上。
花魁所在,便一定知道言一幽的事嗎
錦苑雖然不這么想,但也聽海棠說過,花魁在這靈波坊是有許多眼線的,旁的人有哪些恩客,又有哪些神秘的來客,她應該都是清楚的。
若是桃娘能跟到這里,或者說,若是言一幽這樣的人會在這里留下線索,那應該是有經常光顧,必然會叫人留下印象的。
郁連崢看了一眼,又回過神,緩緩道“青蓮的小廝雖然不曾見過什么像是言一幽之類的人,但是卻和你想的一樣,叫我去見見花魁。”
“噢”錦苑不解。
她自己想見花魁,便是因為那番想法,也是海棠進一步叫她確認了自己的法子應當可行。
但郁連崢這邊是在青蓮小廝身上得到的訊息,那也這么想,便有些巧了。
于是忍不住問道“為何”
他只解釋“他說,若是說到奇怪的人,便是在花魁那邊見得最多。”
“這里頭的姑娘,要不便是有大恩客守著,要不便是恩客居多,但終歸都是為了錢財,除卻這個,誰也不會浪費時間精力和任何人在一起。”這番話是郁連崢將小廝的意思完整的傳達了一遍。
錦苑聽罷倒是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這些花娘做這個行當也不是長久之計,誰不想賺夠了錢早點為自己贖身,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呢
于是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只有花魁不是這樣的她的身邊除了大恩客,還有一些并非多有錢的人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