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屏住呼吸,緩緩的往曾經來過一次的階梯下走去,說來人的五感確實是神奇的,之前她什么都看不見,反而能夠清晰的知道路在哪里,而且心中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便只要能夠完完整整的下去,一路順利的走到底就已經足夠。
可現在看得見了,卻反而有了許多揣測,總覺得這底下頭的空間是一個未知數,也不知道里面會藏著多少她看不清楚的事物。
只這么一想,自然也是不夠淡定的,走在中間的徐公子身上還背負著花魁,索性也幫不上錦苑太多,不過卻依然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那盞燈。
起初錦苑下來的時候,她便已經自覺地將所有任務攬到了自己身上,徐公子畢竟是屬下,而眼前人是他最為尊貴的主子,是堂堂的長公主殿下,無論他自己的身上背負著多么艱巨或者繁重的任務,都不可以讓長公主手上多一份事情。
不然的話這就是伺候主子不到位,可笑的是,在這件事情當中,錦苑好像已經分工明確,徐公子礙于她主子的權威,自然也不敢多在詢問。
只能任由著錦苑去,可同時身為她的屬下,自然又無法看著自己的主子替自己拿著油燈,索性到了這個時候恰巧也見著錦苑是有些忐忑的,便十分自然的接過了她手中的油燈。
又道“這樣子方便些,我好知道要替殿下注意著哪里。”
錦苑聽他這么一說,便只以為是自己確實在哪兒照顧的不到位,畢竟說是探路,其實大約也是有學問的。
他們要看的地方和她自己要注意的地方是全然不一致的,只想到這里又點了點頭,倒也沒去爭執,任由著徐公子執著油燈手往下按了一按,隨即先向兩側照去。
錦苑見狀,便識趣地往前走了幾步,郁連崢隨即跟上,同徐公子并行,兩人一左一右將著密室底下照了個大概。
她這也才發現自己雙手如果平舉展開,再往前三寸左右,其實就可以觸及到木質的墻壁,這件密室著實不大,再往下走,其實也沒有變得空曠許多。
三人并行,只不過到了全部底下好似又變得稍加寬敞,但終究是一個有限的空間,錦苑瞅了四周一番,隨即見得下方果然彌漫著漫漫的水跡,只不過這水下看起來應當藏不了什么東西,也不會有她后來所想象的尸體之類的玩意兒。
錦苑甚至覺得自己但凡在黑暗當中觸到水,便自然腦補出一場大戲,整個海底的恐怖玩意兒都仿佛凝聚在這艘船地,但事實上等她真的伸腳,完全的踏下來,這才發現這水也不過剛剛觸及腳踝而已。
不過讓她覺得奇怪的卻依然是這方才觸及腳踝的水,怎么又會突然的冒上來呢,難道這下頭已經是連著尾部了,她覺得奇怪,可郁連崢卻好似是已經明白這構造,只是搖了搖頭,“這下頭還有一間艙室,這水是還未來得及排出去的。”
說罷便四處打量起來,果然又看到了一個氣泵開關,但眼下幾人卻并沒有糾結這些,顯然徐公子也已經明白了這暗門所在,于是在水下四處逡巡一番,三人確定的一個位置,郁連崢便道,“你背著人并不方便,我打頭陣。”
說著又看了錦苑一眼“你可以嗎”
錦苑點點頭“這點路沒問題的。”
她已經在畫作上算過了,之前在船舷上的時候三人也已經看得清楚,從他們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船尾頂部下到水下最難熬的是潛水的這段時光,因為看不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