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維揚笑道:“你想找個真正愛你的人,干脆把錢全都捐了,只留幾十萬過日子,然后再慢慢找唄。”
李春品跟著笑起來:“現在很多人拿我當傻子,以為我好騙。以前有個女孩子,哭著給我下跪磕頭,說她媽媽生病了要做手術。我順手給她20萬,結果后來我在迪廳里遇到她,小姑娘喝酒跳舞特別歡,哪像母親要做手術的樣子?我也懶得拆穿她,就當打發叫花子了。但你真以為我好騙啊?我如果把錢全捐出去,就沒有姑娘肯跟我了!我曾經非常恨老太太,他耽誤了我的青春。但我現在也變成跟她一個樣,我也在耽誤那些小姑娘的青春,我活成了自己曾經最痛恨的樣子。”
“現在我的女朋友,是一個中戲的學生,她只要能跟我五年,任勞任怨的伺候著,我保證她下半輩子享福。但我估計吧,她頂多能撐三年,因為我對女朋友,比對身邊的傭人還苛刻吝嗇。”
“我現在特別不舒服的,就是我捐了那么多錢,幫了那么多人,社會上還是說我壞話。平均算下來,從我回國那天起,我每天至少要捐七八萬,中國有幾個能跟我比的?我現在特孤獨,特別想有家人和朋友。我對傭人很好,好到什么程度?我有時候出門,傭人直接喊我帶吃的回去,我是一點架子都沒有。但他們還是不跟我真心,我家里每年平均要丟兩三件古董,我也懶得去查是誰偷的。忒沒勁!”
“就說五年前的國寶盜賣案。故宮里流失出來的國寶啊,我花錢買了不少,其中一件居然出現在港城的拍賣會。現在好多人說我是文物販子,我他媽真不知道是誰拿去賣的。警察搜查我家的時候,我買的十多件國寶,特么的只剩下八件了!”
……
李春品的這頓晚宴吃得很少,因為他有糖尿病,很多葷菜都要禁著。
這家伙花費1100萬買下晚宴,居然真只是找人聊天,而且他自己說話最多。足足聊了兩個鐘頭,李春品上廁所打個電話,一串豪車就開來接他走了。
宋維揚看著四個小家伙,笑問:“你們覺得怎么樣?”
方彩萍道:“可悲,可憐,可嘆,可恨。”
“怎么就可恨了?”鄭勇問。
方彩萍道:“你沒聽他說嗎?他上一個女朋友是北影的,現女友是中戲的,都是20歲左右的女孩子。他都是快60歲的糟老頭子了,跟自己孫女輩的談戀愛,還想人家真心喜歡他。甚至對女朋友,比對傭人都更苛刻吝嗇,這不是又玩弄人家的身體,又玩弄人家的感情嗎?”
鄭勇冷笑道:“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郭銳抱著筆記本電腦說:“我覺得這個人的故事很可疑。他繼承了那么大筆的遺產,我剛才翻墻去外網,居然找不到絲毫的消息。而且,他說老太太是好萊塢巨星,這就更可疑了,美國娛樂記者可不會錯過這樣的新聞。”
“那是1990年的事情,互聯網不發達。”鄭勇說。
“那也不該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郭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