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百百日恩。不管怎怎么說,柯枚畢竟過去也是我的老老婆,況且她又是娟娟的媽媽,我怎么能看著她讓別人欺欺負就說剛才你在葬禮上吧,你對死去的前前妻楊子琪,哭起來眼淚也不是一一樣稀里嘩啦的”
在劉春江面前,趙田剛似乎是有意這么刺激他。而且,這還不算,他還特意扭過臉,瞧了瞧薛柯枚的表情,并且沖她故意做了一個鬼臉。
腮幫子本來就腫得老高的趙田剛,再一做鬼臉,樣子看起來簡直讓薛柯枚哭笑不得了。
“看來你還是欠揍。”薛柯枚白了他一眼,低聲罵了他一句。要不是在眾人面前,非狠狠地踹他一腳不可。
劉春江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但他也不能否認趙田剛的話。他頓了頓,把話題轉開,真誠地說道
“你看,今天大家這不是都聚到了一塊了嗎正好也是一個機會,所以,所以準備請他們到我家里看看,你也來吧,人多熱鬧一些。”說著,他看了看娟娟,“娟娟,跟著爸爸過來吧。”
哪知道趙田剛搖了搖頭,隨即又看了看車上的這些人,他咧著嘴,不顧腮幫的疼痛,說道
“去你家不好。家里多多麻煩呀這么一大堆人,最后還還不是得薛柯枚來來收拾算了吧,這樣吧,咱們找找一家省城上檔次的五星級酒店,好好聚聚一聚,我來出出這個錢而且說起來,我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向原來在場的河西縣水泥廠各位領導,表表達一下我的謝意。應該說,過去在河西縣的時候,大家對對我還是很很很夠夠意思的”說到這里,趙田剛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勢說道。
從河西縣來的這些人,見趙田剛如此豪氣沖天,都愣住了,就連王彪也被弄了一個大睜眼他們當然不知道,現在的這個“郝師傅”身份早已經今非昔比了。他再也不是那個每天畏畏縮縮,見人就點頭哈腰的打雜的,而已經是美國迪斯拉醫藥公司在國內的代理人了。
在這些人中,坐在車里的柳鶯鶯和蘇秀玲當然知道趙田剛現在的身份了。他們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目光,特別是柳鶯鶯,甚至還輕輕地撇了撇嘴。
蘇秀玲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當然,她并沒有說什么。
趙田剛的臉上散發著紅光。可以說,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在過去的這些人面前,對以前留給他們心中那個打雜的“郝師傅”的形象,來個徹底的扭轉,他要讓這些人對他趙田剛的身份,有一個全新的認識。
但是,聽到趙田剛提出要請他們去豪華酒店吃飯,在場的這些人都并不作聲了很顯然,大家都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這其中的原因有三個一方面,大家雖然知道,眼前的這位趙田剛,其實就是當年在河西縣水泥廠打雜的“郝師傅”,但是盡管這樣,面對眼前的這位早已經改變了模樣的人,多少有些不習慣,感覺好像還是陌生人;另外一方面,平白無故接受這位“郝師傅”的盛情邀請,畢竟有些突然,至于趙田剛所說的大家以前對他的那些照顧,在這些人看來,都是應該的,根本不值得一提。最后一方面原因,當然是既然都已經答應去劉春江家里了,那么,如果不去,多少顯得有點不太合適。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家誰都知道,當年,趙田剛正是因為捅了劉春江一刀,后來才導致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結果最后還是被公安局捕獲。
所以,在大家看來,他們兩個人當然在私人關系上,矛盾很深。此時,假如要去趙田剛那里,這顯然會使劉春江不高興。
正因為有這樣那樣的原因,所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王彪,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趙田剛這么熱情豪放的盛情邀請冷了場,居然沒有一個人有所響應,此時,這些人都面面相覷,露出遲疑的神色,而且有些人的眼睛里明顯還用一種怪怪的目光,互相對視著,顯然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很顯然,大家這都在看劉春江的態度。畢竟,劉春江才是這里的核心人物。
“怎么樣你們難難難道都想著讓讓讓我省倆錢哈哈還不至于吧”
等了半天,見還是沒有人答應,趙田剛站在那里,顯得多少有些尷尬。他干笑了兩聲,自我解嘲地又說了一遍。
還是沒有一個人表態。
作為女兒,娟娟見父親出錢請客居然沒有人響應,這讓她臉面感到發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有些下不了臺。
看來,這些人從心底里還是瞧不起我爸爸啊
娟娟的心里十分難受。她見這些人都大眼瞪小眼望著劉春江,知道大家都在等待著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