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進雅間,劉春江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坐的那個座位,坐著一位女士。
由于她背后正是窗戶,處于逆光狀態,所以,劉春江一時沒看清楚。等走到跟前再仔細一瞧,這才看清楚了,這個女士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學時期的戀人嚴秋萍。
“嚴嚴處長,你怎么來了”當著許若玲和安正威的面,劉春江稱呼起了老同學的官職。
“什么嚴處長該打”嚴秋萍裝作生氣的樣子,嗔了他一眼。
“嚴處長就是嚴處長嘛,實事求是。”在他的這位老同學面前,劉春江說話還是比較隨便的。他笑了笑,這才問道
“說正經的,你怎么來這里了”劉春江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上午我們去檢察院檢查工作去了。剛才正巧看見安院長和許政委也在這里,便進來隨便聊了幾句。最近身體怎么樣能吃得消嗎”說到這里,嚴秋萍的目光在劉春江的身上打量著,關切地詢問道。
“還可以吧。”劉春江回答著。他對仍然掛念自己身體狀況的這位大學時期的戀人,心里充滿了感激。忽然,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奇怪地問道
“對了,你怎么會去檢察院你不是在四處嗎”劉春江知道,作為省委組織部干部四處的領導,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去檢察院這些地方的。
“你還四處呢,人家現在已經是嚴部長了,”許若玲哈哈笑了起來。她笑著替嚴秋萍回答道。
“副的。負責分管二處的工作。剛剛才提起來幾天。”嚴秋萍不好意思地補充了一句。
“副的也不簡單啊,”劉春江驚喜地叫了起來,“恭喜啊老同學,你既然高升了,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該請我們喝酒了吧”劉春江居然開起了老同學的玩笑。
“那還不好說怕你不肯賞光才是真的。再說,公示了那么長時間,還用通知你嗎”嚴秋萍說笑著,她瞅著他,把話岔開,說道
“對了,剛才聽安院長說,你正在打官司,而且據說差不多應該能贏”很顯然,嚴秋萍已經知道了劉春江替薛柯枚出庭打官司的這件事了。
劉春江看了安正威一眼,點了點頭,他似乎像是做了一件不夠光彩的事情,解釋著,“這件事咱們占著理呢”
嚴秋萍撇了一下嘴角,她在劉春江面前說話倒是直來直去,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她不客氣地勸解道
“春江,我剛才大體上聽了幾句,知道了一些情況。說實話,雖然理在你這邊,但是,這只是從法理上看。從情理上看,別人未必真的會站在你這邊。而且社會上的一般人都會把賬算在你的頭上。所以,讓我看,你最好姿態高一些,作出些讓步。至少讓出一部分。否則,會影響你的形象。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具體怎么辦,還要靠你自己決定。”
“我我已經同意接受法庭調解了,只是還沒有想出具體的調解方案,不過,我肯定會作出些讓步。”劉春江知道,嚴秋萍作為一名組織部的領導,當然習慣于從政治上和社會輿論上看待問題,自己如果對這件事處理不當,一定會遭到她的不滿,便急忙為自己辯解起來。
“這就對了。”
聽劉春江這樣說,嚴秋萍這才滿意地笑了。她沉吟了一下,知道今天出庭這件事情劉春江其實只是臨時受薛柯枚的委托,便又說道,“我也是為了你好。聽我的,回去多做做薛柯枚的工作。她這個人我知道,回家還不是聽你的畢竟,說到底,你才是劉易的真正監護人,所以,別看在表面上她是劉易的監護人,但在這件事上,她應該聽你的才對。不是嗎”
“嚴部長,你有所不知。雖然你說的確實就是這么個理。但是,從法律上講,別說目前劉春江畢竟還不是孩子的監護人,而且,就算是孩子的監護人,這里面的情況也很復雜。我剛才也注意到了,他的這個兒子至今也不肯認他這位父親。所以,這件事還真的不好說,春江,我好像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你如果處理不好,將會給你們父子關系上,留下一個隱患。因為孩子未必能理解你的難處”,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