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劉春江又拿起了酒瓶子,給秀兒倒上了一杯。
這一次,劉春江仍然還是那樣動情,他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來,望著她,誠懇地說道
“秀兒,我的這第二杯酒,一定要敬給你。在那些天的日子里,多虧了你對我給予的精心照料,我的身體才能夠恢復的那么快,不僅如此,你后來還帶著我,從老家一直跟到了縣城。為了我,你一個弱女子出門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而且,這還不算,今天我一看到你,不用問,我從你這消瘦的面容,我就能夠知道,這些天,你一定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沒有吃好一頓飯。你的這份大恩,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啊”說完,劉春江一揚脖子,把杯中酒喝了個一干二凈。
秀兒也站立起來了。她顯然被劉春江的這番話感動了,只見她眼圈紅紅的,用手背輕輕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用力點了點頭,說道
“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是能夠看著你平平安安地回來,我做的所有這些,那就沒有白費,我就很高興了”
薛柯枚望著劉春江,她也被劉春江的這些話深深地感動了,雖然他現在已經對過去所經歷過的事情沒有記憶了。但是,他的性格并沒有改變,他還是那樣注重情義,懂得感恩,懂得知恩圖報。
從見面到現在,可以這么說,對于劉春江身上的每一個細小的舉動,細微的變化,薛柯枚都在暗暗地觀察著。因為,劉春江畢竟已經失去的記憶了。他現在究竟是個什么樣,有哪些變化,她要重新來認識。
現在看來,劉春江身上的有些東西并沒有改變。比如他的品行,現在看來就沒有發生改變。
對于這一點,在薛柯枚痛苦的心靈深處,還是感到有了一絲的欣慰。
說句實話,來這里之前的路上,薛柯枚已經在暗暗地想象著劉春江身上的各種變化。她甚至對他的狀況,已經進行了最壞的想象。
薛柯枚內心深處的這種深深的恐懼,還無法和外人述說。
畢竟,那天趙田剛反復向她強調,她見到了劉春江,心里一定要有所準備。
當然,趙田剛那天說劉春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這個誰也能夠理解。畢竟已經失去了記憶了嘛,那當然就不能和原來一樣了。
而讓薛柯枚內心深深地感到恐懼的,是趙田剛讓她做好精神上的準備。
這是什么意思
這不就是等于暗示,說劉春江這個人,除了相貌沒有改變,其他的,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了也就是說,以前他是一個好人,現在完全變成了一個壞人了。
在薛柯枚的內心深處,她最恐懼的,還是一個人品行的改變
她想,如果一個已經失去記憶的劉春江,即使性格有了改變,那么,她還是能夠接受的;哪怕是性格變得稀奇古怪,她仍然會接受;再退一步講,即使劉春江已經與秀兒成為了事實上的夫妻,那么,盡管這會讓薛柯枚非常的難受,非常的痛苦,但是,她仍然能夠讓自己去接受他,去原諒他。畢竟,一個已經失去記憶的人,如果在這期間做出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那也可以得到原諒的。
但是,如果劉春江的品格也因此而發生了改變,變得品行不端,變得三觀不正,變得不分是非,那么,自己能不能仍然接受他,或者還是像從前一樣深深地愛著他,她真的無法想象。
畢竟,薛柯枚心里沒有把握。
要是那樣,自己即使現在不會和他離婚,但是,時間長了會是什么結果,這個真的很難說。
現在看來,至少從語言上看,劉春江仍然還是以前的那個劉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