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此時薛柯枚,雖然對劉春江還是像以前那樣的敬重,可見他不住地夸贊著秀兒,心里還是難免有些不太舒服,覺得很不是個滋味。她想,秀兒確實為劉春江做了不少事情,付出了許多,可是,自己的這些天過的又叫什么日子誰都知道,當聽到劉春江被洪水卷走之后的那一個月,她體重一下子就消瘦了將近快二十斤啊
可惜的是,自己所有的這些變化,別的人都知道,可唯獨劉春江并不知道。
當然,這也不能怪怨劉春江。薛柯枚心里盡管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這個不由人。
畢竟,劉春江對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
此時,屋里擺放著的電視機銀屏上,一個女子長發飄逸,正演喝著一首歌曲。
劉春江望著電視畫面,慢慢地放下了筷子,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銀屏里的那個人,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
忽然,劉春江望著薛柯枚,莫名其妙地問道
“表妹,我現在家里的情況怎么樣妻子她還好嗎她目前還一直在美國嗎對了,我們之間有沒有孩子情況又怎么樣唉,這些我都恍恍惚惚的,實在是記不起來了。”
薛柯枚正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冷不防被劉春江這么忽然一問,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顯然,劉春江在這里提到的妻子,就是他曾經的妻子楊子琪。因為,只有她才會在美國經常住著。別人哪有這個條件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怔住了,之后又互相對視著,面面相覷,最后,又把目光刷地集中在了薛柯枚的臉上,大家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妻子你是問哪個那個楊子琪嗎”薛柯枚盯著劉春江的眼睛,心里想著他記憶里他的這個“妻子”究竟是誰,當她明白過來這是在尋問楊子琪的狀況時,薛柯枚掩飾著心中的不安,一邊琢磨著該怎么回答,一邊遮遮掩掩含含糊糊地應付著,“她她,唉,她現在還在美國呢,老也不回來。孩子么你們確實有一個孩子,應該還不錯,這你放心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薛柯枚心里那個失望啊她想,這個劉春江,腦子怎么搞的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別的什么也想不起來了,怎么唯獨卻還記著這個楊子琪要知道,這可是人的最本能的反映啊,在毫無準備的下意識動作或語言,往往才是一個人心理情感的最真實的流露。
當然,無論是恍恍惚惚,還是隱隱約約,話又說回來了,總之,有這點兒印象總比沒有這點兒還強一點啊,薛柯枚心中又是喜又是悲,她只好用這樣的話安慰著自己。
“噢,那就好,那就好。對了,她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嗎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知道后一定會傷心難過的。唉,我對不住她呀,我還記得,那一年我曾經傷害過她呀她一定會忌恨我,說我不關心她。不過,你們最好不要把我的情況告訴她,更不要把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告訴她,以免讓她傷心難過。”
“不會的,怎么會呢再說,我們一直都相信,你不會離開我們,你一定還活著。而且,我們大家都相信,你不僅會像原來一樣好,而且還會比原來更好。”蘇秀玲接過話茬,替薛柯枚打著圓場,她知道,此時的薛柯枚,心里一定很亂,心情也一定會更復雜。
“哈哈哈哈,老水,聽到了沒有哈哈,你就放心吧,咱們蘇書記已經說了,你現在的情況,誰也不會打小報告給你的妻子楊子琪的,而且,就是借他個膽子,也沒有人敢告訴她呀哈哈哈哈”趙田剛開心地笑著。
幾個人說這話的時候,卻見柳鶯鶯一個人沉默寡言,她只是低著頭,默默地吃著碗里的飯。
不用說,此時柳鶯鶯一定是聽到劉春江忽然又說起了楊子琪,不由得又想起了她過去與王雪飛之間的那些往事,想起了楊子琪一家人,想起了許多過去的事情。
而蘇秀玲呢,她看著劉春江的樣子,心里也是憂心忡忡的,感到十分的難受。
本來,當她剛剛從電話里聽到柳鶯鶯說,劉春江終于找到了,而且仍然還活著,蘇秀玲心想著這下可好了,有了劉春江,自己身上的擔子可以稍微輕松一些了,沒想到,劉春江居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怎么能繼續工作呢別說讓劉春江仍然當董事長,就是當個普通的干部,看這樣子,那也不行啊這一點,讓她做夢也沒有想到。
而且,更讓蘇秀玲擔憂的是,那就是劉春江接回去的去處,該怎么辦如果把他接回遼源治病,那么,薛柯枚也必須要跟著調回來,陪著照顧他。畢竟,不管怎么說,即使這個秀兒再喜歡劉春江,劉春江也非常喜歡秀兒,那也不行。因為從法律上講,薛柯枚仍然還是他的妻子,是劉春江的法定監護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