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幼時以天才之名為天下所知后,便以盛名牢牢壓著一代人動彈不得的寧十九郎就算常年不在長安,愛慕他的女子仍如過江之鯽,追隨他的狗腿子更如恒河沙數的寧十九郎
崔子安老老實實上門去賠罪那副墨作,是寧十九郎剛回到長安時,崔子安有意上門拜訪,遇上寧十九郎在亭中寫字,便厚著臉皮討來的。
現在,他也必須厚著臉皮,再捧著寧十九郎的墨寶重新登門才是。
寧十九郎并沒有出來見他,站在崔子安面前的,是寧十九郎身邊的一個小書童,也就十歲出頭的樣子,看崔子安的眼神卻是鄙夷極了。
最近崔子安的所作所為傳得太厲害,連寧府內的小書童都知道了。身為他家十九郎的忠實擁躉者,小書童是深切厭惡并拒絕這種拿著十九郎名頭出去招搖撞騙的人。
親戚又如何想做他們十九郎親戚的人少了嗎
“我們十九郎近日才從外歸來,身體疲乏得很,沒空見崔郎的。”小書童一口咬死道。
崔子安面對小書童惡劣的態度,不敢發作脾氣不說,還硬是擠出笑容“此事實在是我崔子安管理社團不周,才讓同窗做出這等事情請務必讓十九哥見我一見,讓我給十九哥好好賠禮道歉。”
“我都說了,十九郎累了,才不見外人呢。”小書童翻了個白眼,叉著腰氣洶洶地說,“你怎么就聽不懂呢”
崔子安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小涼。”身后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崔子安轉頭一看,如蒙大赦般拱手道“見過文叔。”
“崔郎。”
“我來給十九哥賠禮道歉的,這次的事情,實在是我們重山社的同窗們求勝心切,才拿了十九哥的墨寶換了我的字遞過去,我也沒有料到他們會這么大膽。文叔,請務必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啊。”崔子安字字懇切。
被稱作文叔的老人神情平淡“敢問崔郎,我家十九郎的東西可有帶來”
“帶來了帶來了”崔子安迅速把撞在烏木盒中的寧十九郎墨寶遞了上去。
“烏木貴重,盒子就還給崔郎吧。”
“這個不必”
“我家十九郎問,那位姜九郎的長卷可有帶來”
崔子安咧嘴“我猜到十九哥定然想要看看,所以一并帶來了。”
他說著,隨從又遞上來另外一個裝著卷軸的長盒子。
文叔依然只收了長卷“十九郎看過之后,會物歸原主的。崔郎請回吧。”
“文叔,我只是想要見見十九哥而已”
文叔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崔郎,老朽勸你一句,敢做不敢認可不是君子之道。”
崔子安笑容一僵,不等他解釋什么,文叔就已經領著小書童轉身走了。
姜羲去國子學拜見那位郭祭酒的時候,果然受到了郭祭酒的熱切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