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我們把所有可能的線索一一查過了。”見姜羲來,葉諍開口便道,“可是,一無所獲。”
“難道我們之前的推論是錯的”
葉諍說不知“但有一點,茶兒多半是在仙鈴兒的逼迫下跳的井。我查過茶兒的身世,她的爹娘是因為沒錢將她賣進青樓,一家十幾口人都是靠著茶兒養活。茶兒死后,她的家人就連夜離開了,應該是仙鈴兒用錢打點過。”
“這世道,女子過得果真苛刻。”姜羲沒有來感嘆一句。
葉諍嘆氣“誰說不是呢”
“其他便沒有線索了嗎”
葉諍搖頭。
姜羲沉吟“我剛才,倒是誤打誤撞,見到了一些事情。”
葉諍迫不及待地追問她看到了些什么。
“仙鈴兒,她與一個男人在一起。”姜羲瞇眼回憶起她無意中撞見的一幕,那月白色的衣角她一眼便認了身份,對方的遮掩于她不過掩耳盜鈴。
“她一個妓子,與男人在一起似乎并不奇怪”
“若是尋常的客人,他們大可大大方方的,何必要遮掩而且我看那男人,一身殺伐之勢,像是身份極為顯貴。他們兩人在我闖入之后,表現得很警惕,沒有一點貓膩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葉諍在心里默默跟了一句。
“那我去調查一下那個男人的身份”葉諍怕到手的線索就此飛走,找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包間里只剩下姜羲跟楚稷兩人。
“你倒是對葉諍格外的好,明明需要藏拙,卻為了幫他查案四處奔波。”念著在江南相交的情誼,姜羲說話也比較直接。
楚稷聽到藏拙二字,嘲諷的笑了。
“我這樣無所事事的紈绔子,不正適合出入這些風月之地”
姜羲忍不住看了一眼楚稷,那春曉秋月般的面龐。
“那些女子見了你,怕是要自慚形穢吧”
“嗯”
“我開玩笑的”姜羲干巴巴地笑了兩聲,想著轉移話題,“那個,你跟葉諍是怎么成為朋友的”
楚稷沒有戳穿姜羲拙劣的伎倆,只是淡淡回憶道“我幼時以皇子伴讀的名義被接進宮中讀書,偶爾會在宮中小住,那時候身體不好,時常被人欺負,是他幫我。”
楚稷會被人欺負
姜羲深深地打量了一番楚稷,仍覺得這貫來冷傲姿態的楚稷,不顯山不露水,深不可測如星河,她至今沒能完全窺見世子楚稷的真面目這樣的他,會被人欺負
“我身體不好。”楚稷一眼看穿了姜羲的疑惑,主動解釋。
“哦對了,我記得你去玉山時,找樓塵先生看過病,她怎么說的”
“娘胎里帶來的毛病,治不好,只能靠貴重藥材吊著命。”
楚稷說著,攏了攏袖子。
他自出生便有寒疾,哪怕是炎炎夏日,周身也冷得仿佛身在冰窟。尋常人吃了會流鼻血的大補藥材,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再多也填不滿破敗不堪的身子。
姜羲見他時,他不是倚在,便是坐著。
他可不是在裝模作樣,而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站久了雙腿虛浮無力會很難受。
由此可見,楚稷的情況有多么糟糕。
“那你就沒再問問樓塵先生嗎”
巫醫是天下最厲害的醫者,現下所有醫道最早都是出自巫醫,可以說巫醫是萬醫之祖也不為過。
樓塵便是覺醒的巫醫,也該是這天下最厲害的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