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只是診斷,還送了我些藥丸,吃了之后身體倒是好些了,不用時時揣著暖爐。”
楚稷輕描淡寫地說著,大概是對他的病情沒報太大幻想。
姜羲沉思許久,還是下了決心“若有空,我再幫你問問可有醫治之法。”
這次換作楚稷深深地看姜羲了。
他啟唇“為何幫我”
姜羲回答得順溜坦然“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
楚稷嚼著這兩個字,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半晌,他低低嗯了一聲。
帶著難以覺察的輕松歡躍。
沒一會兒,葉諍回來了,他攤手說沒來得及看到那人,對對方的身份也是一無所知。
姜羲說沒事,她懂畫畫,素描技巧能夠完美勾勒出她記憶里的男人模樣,等明天回府,她就作畫一幅送給葉諍。那人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說不定葉諍還認識對方呢。
葉諍說好。
姜羲也起身告辭了。
她畢竟約了人過來,同行的還有寧玘,總不能將他丟給她的朋友們吧。
“我說好要回去的。”姜羲不得不拒絕葉諍的挽留后,又約了葉諍楚稷改日喝酒,才按著原路往回走。
計星始終伴她左右。
等姜羲回到原本包間的時候,萬眾期待的花魁大比總算是開始了
開場的竟然是仙鈴兒,踩著飛舞白綾,劍器如龍纏身不落,以她最拿手的劍舞驚艷了四座眼球。她的舞裙是由月華紗以銀子敲出的細線縫制而成,薄如蟬翼的銀紗層層疊疊地包裹著嬌美曼妙的身子,像月光一樣溫柔把她包裹著,又仿佛要融化在月光里。
月下仙子,劍舞凜凜。
美不勝收的場景。
仙鈴兒為了花魁大比,應該是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了。相對而言,三日前她在仙鈴院跳的劍舞,竟還是收了三分力的。
可想而知,仙鈴兒的劍舞該是何等驚艷。
姜羲看得興致勃勃,卻不見癡迷。
“可惜了。”
姜羲喃喃著,自以為聲音很小,其實全都落入寧玘耳中了。
他側頭向她看來“什么可惜了”
姜羲也沒隱瞞,隔空指著那仙鈴兒“她的舞,美則美矣,卻有著揮之不去的匠氣,每一個動作都過于刻意,有其形而無其神。”
寧玘本來感覺并不深刻,只是覺得仙鈴兒跳得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
現在聽了姜羲的話,那份本就淡薄的欣賞,就更加留存不住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寧玘環顧周圍,見眾多少年們都癡迷或沉浸在仙鈴兒的劍舞中,好奇問姜羲,“那你見過更好的舞嗎”
姜羲一愣。
她說不出假話,只能點頭說見過。
“那是怎樣的舞”寧玘更好奇了。
“那是獻給上蒼的舞。”
寧玘不解其意,只能嘆一句“可惜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