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稷”
楚雷狼狽地爬起想要把倒下的楚稷接住,卻被姜羲更快一步。
而姜羲猝不及防被楚稷壓住,險些岔了氣,沒想到楚稷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病秧子模樣,身體竟然沉得嚇人,她要不是有前段時間訓練之功,估計這會兒已經跟著摔倒了
不過楚稷怎么突然就暈過去了還吐了血
難道是因為剛才齊王打他的一拳頭可他分明說了沒事等等,楚稷也說了,待會兒如若有什么事情發生,讓她不要擔心,他真的沒事。
該不會楚稷現在吐血暈倒的模樣,是裝的吧
姜羲只覺得哪里說不出的古怪,可看楚稷這實打實吐血的架勢,又不像是在偽裝。她顧不上那么多,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捏住了楚稷的脈。
沉穩有力,毫無孱弱跡象。
真是裝的
姜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正無奈的時候,就感覺挨著她手的楚稷手指輕輕一動,在她柔軟掌心印下一個痕跡。
仿佛在安慰她,說沒事。
姜羲心下大定,知道楚稷不會無的放矢,也跟著裝出震驚悲痛的樣子。
姜羲知道楚稷是偽裝,可其他人不知道,就連太子跟葉諍也沒看出來,除了永城侯楚雷,葉諍就是第一個撲到楚稷身上的
“阿稷我兒”楚雷驚慌失措地扶起姜羲,按著他嘴角的血痕大哭起來,“這是怎么回事啊,我兒怎么突然吐血了”
景元帝也未曾料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迅速喚正好在場的尚藥局奉御來看,兩位奉御受命齊齊上前,將楚稷的脈象診斷一番后,肅然回答景元帝說,世子這是內腑受了震蕩,因著身體孱弱不堪,才會引得吐血暈厥。
景元帝皺著眉,看了哭嚎不止的楚雷一眼“那還不快給世子醫治”
“是。”
楚稷很快被抬入殿后房間里,由尚藥局奉御親手醫治,楚雷眼巴巴地看著兒子被送走,卻難得沒有跟上去,而是跪在地上重重一磕頭。
“陛下我的陛下啊您也知道阿稷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有事我也活不下去啊如今他被人打得吐了血,我這個當父親要是什么都不做怎么能心安求求陛下您一定要為臣做主啊陛下”
景元帝被楚雷嚎得頭疼,抬手壓著眉間的不耐煩“夠了。”
“陛下求陛下做主啊”
楚雷哭喊連天,中氣十足,整個兩儀殿的上空都回蕩著他的聲音,先前所有的熱鬧歡愉氣氛都被一攪而空
景元帝沉著臉看向太子“剛才在偏殿發生了什么事,太子你一一道來。”
“是。”太子應道,順便把偏殿之中,齊王對姜羲不滿怒而出手,楚稷為救友人而以身擋拳。
“我兒竟然如此義薄云天。”楚雷也是第一次聽到偏殿發生的事情,喃喃自語道,悲戚臉色中莫名摻雜了些自豪,看上去還有些扭曲。不過他很快想起自己正在做什么,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磕得額頭都紅了,“陛下啊”
他止口不提讓景元帝懲戒齊王,但是那哀戚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見他壯碩得跟小山似的富態身子,隱隱地顫抖著,那張胖乎乎的臉也哭得不成樣子,雙眼腫得跟核桃似的景元帝見了,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他知道永城侯有多疼愛這個兒子,否則他當年也不會把楚稷接進宮中當皇子伴讀。那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身體有多虛弱他也知道,齊王出身軍伍,一拳頭可不是開玩笑的。
“齊王何在”景元帝環顧四周。
姍姍來遲的齊王剛好走進兩儀殿,就聽到景元帝在叫他。
“陛下喚我”齊王徑直上前,撥開人群卻看到永城侯楚雷跪在地上,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