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廟,供奉的不知道哪方神明,正面的神像已經被毀掉了,廟宇的建筑紋飾則帶有明顯的北地風格。
破廟雖然空空如也,除了蜘蛛網跟灰塵再也沒有他物,但畢竟還有四面墻壁跟房頂,可以稍稍抵御風雪與寒意。
他們便在破廟留了下來,打算休息一陣,等風雪小些再走。
坐著不如走著身體暖和,蕭紅鈺冷得連連跺腳,便圍著破廟里轉了一圈,驚喜地從破敗的神像后面抱出來一捆干柴。
“好像是之前過路的人留下來的”
她說著,摸出火石,點燃了這些干柴。
留下這些干柴的人似乎才離開沒有多久,這些干柴還未受潮,蕭紅鈺試了兩下,就成功點燃了柴木。
烈烈火焰一燒起來,附近便不斷升溫。
很快,三人均覺得沒那么冷了。
“北地風雪這么大,受災的應該不止方元村一個村子吧。”姜羲望著破落不堪的大門外,蒼涼殘酷的大雪世界,沒由來地發出感慨。
“今年這場風雪,是北地十年來之最。”幽冥太子覆蓋了人皮面具的臉顯得有些僵硬,但他蹙眉的動作仍然清晰可見。
蕭紅鈺沒搭話,她已經好幾年沒回北地了。
只是她記憶中的北疆與慶州,是個繁饒又自由的世界什么時候開始跟貧窮跟災難劃上等號了呢
提起這場雪災,三人皆顯得有些沉悶的時候。
破廟外夾雜在呼嘯寒風聲里,忽然飄來一個人抱怨的聲音,不斷由遠及近
“這該死的大云北疆,大雪下得沒完沒了,這才走出去多遠,居然又要回那該死的破廟”
說話的人,雖然是一口北地話,口音卻很古怪。
姜羲下意識向幽冥太子看去。
才發現,原來他剛好也向她看了來。
兩人前不久才聊過北越的話題,聽到這明顯的外族人口音,難免敏感了些。
蕭紅鈺渾然沒發覺兩人的眼神交流,她咦了一聲“這是又有人來了”
她正疑惑著,一行人推門走進了破廟。
他們穿著皮襖棉衣,看起來就是普通北地人的打扮,卻人人身上佩戴著刀。
為首的男子,瞧模樣應該二十五六歲,應該也是方才開口抱怨的男子,雖然衣著尋常,但他身上幾處不明顯的地方卻佩戴了幾樣華貴的配飾,中規中矩,看不出特別風格。
但姜羲跟幽冥太子都注意到了這個年輕男人,尤為深刻俊朗的眉眼。
兩人再次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北越人
門口一行人也愣在了那里,半晌才兇巴巴地質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過路的”蕭紅鈺搶著回答之后,又覺得不大對勁,“等等我憑什么要回答你們這破廟是你們的不成”
“這地盤是我先看中的”為首的年輕男子張口就道,語氣蠻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