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中就是你的嗎那我看中了慶州城,豈不是慶州都是我的”蕭紅鈺打起精神勁兒的時候,可不是什么任由旁人欺負的小角色,她伶牙俐齒得很。
對方氣得不行,張口像是想罵,話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只擠出沒什么底氣的一句
“總之是我們先來的”
蕭紅鈺對此嗤之以鼻。
“你們燒的柴火,是我們留下的。”年輕男子旁邊一個中年男人抬起頭,平靜地敘述了一個事實。
他的口音聽起來就要流暢得多,純正的北地口音,與他身旁那個年輕男子截然不同。看中年人挎著刀的樣子,應該是年輕男子的侍衛之流。
蕭紅鈺一下子啞言。
姜羲倏地起身,露出厚厚狐裘后明凈如玉的臉龐來“抱歉,我們進來的時候,里面沒有人,就把這些柴火當成了無主之物。若是不介意,我們可以賠償你們。”
“不需要賠償”那口音古怪的年輕男子,目光在姜羲臉上輾轉不停,“你們只需要從這里出去當然,你可以留下。”這句話是對姜羲說得。
姜羲沒有輕易動怒“外面風雪太大,讓我們離開,恐怕不行。”
“是呀這破廟是你家啊你說讓我們走就走這柴火我給錢不就行了嗎”蕭紅鈺在一旁幫腔,還順手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丟給對方的侍衛。
以她那塊玉佩的價值,買下堆滿這間破廟的柴火也綽綽有余
那口音古怪的年輕男子也很是不屑“我說了不需要賠償”
“公子。”先前開口的那個中年人,再次說話了,“都是出門在外,既然萍水相逢,不如就給個方便如何”
口音古怪的年輕公子不大樂意。
中年男子又勸了幾句。
年輕公子看了他一眼,最后沒有堅持下去,勉為其難地說了好。
“說得跟施舍我們似的。”蕭紅鈺嘟噥著,只因不想招惹麻煩,才勉強沒有繼續爭辯下去。
只是他們面前這團柴火卻成了問題。
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姜羲跟幽冥太子都起身得很利落,蕭紅鈺在留戀了一會兒溫暖之后,也起身跟姜羲他們換了角落坐著。
年輕公子毫不猶豫地占據了最好的位置。
而他隨行的四人,除了那個拿著刀的中年男子,其余人默默開始了忙碌,像是年輕公子的侍從,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口小鍋,煮起茶來。
蕭紅鈺哼了哼,對那年輕公子的做派不以為意,抱起手臂正心靜氣,努力不讓自己去注意那四溢彌漫的茶香。
這茶的味道還真不錯呢,她居然從來沒有聞到過。
“黑風茶。”幽冥太子在姜羲耳邊壓低了聲音,“是北越才產的茶。”
姜羲頷首表示她知道。
北越雖然沒有大云這樣的茶道文化,但他們喜愛喝奶茶,這黑風茶通常是制成茶磚,用來煮奶茶的。
姜羲剛剛也注意到,煮茶的那個侍從原本還有一個掏東西的動作,卻被帶刀的中年侍衛給阻止了。想來,這鍋茶原本是想煮成奶茶,卻因為中年侍衛顧及他們存在,才臨時改成了煮茶。
現在兩人基本可以確認,這一行人是從北地來的了。
姜羲剛入北疆,就聽說過大云與北越接壤的那一帶,形勢不大太平,似乎總有小股摩擦,只是沒有形成規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