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秦揮揮手,將信使打發走了。
隨行而來的幕僚老趙嘆氣道“這些奴隸被送到北越,便要經過打熬,就跟熬鷹似的。那些北越人的手段殘酷得緊,更何況是北越大王子的身邊人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就不會把人送到我們大云的鎮北關。”
“你難道不覺得諷刺嗎這個原是大云人的信使,如今心甘情愿地在北越王子身邊當一條狗。”蕭北秦譏諷地挑起嘴角,“這個北越大王子,還真是有意往我們臉上落巴掌。”
老趙眨眨眼睛“關于北越這個大王子,我們了解得實在不多。他既不像是驍勇善戰的北越二王子,也不像是足智多謀的北越三王子,光憑借王后所出的尊貴占得頭籌,平日在北越總是深居簡出,這次他來鎮北關的目的,我實在是想不透。”
“我倒是覺得,這個北越大王子來者不善。”
蕭北秦總覺得,北越大王子的這些招數,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像是在面對北越那些有勇無謀的莽夫,反而像是面對朝廷上的奸詐老狐貍。
他突然想到什么“讓人吩咐下去,尋找北越五王子一事千萬要注意,絕對不能傷害到他。”
老趙驚異地瞪大眼睛“大將軍,難道您是覺得”
“但愿是我們想多了。”
松平縣內,姜羲三人度過了平靜的夜晚。
不知道是不是姜羲的策略奏效了,一路上緊追不舍的北越人,當真失去了蹤跡,這一夜連半個影子都沒看到,說不準就在野外打轉呢。
反正他們在一夜好眠之后,是久違地感受到了神清氣爽的滋味。
在客棧內簡單用過早飯,退了房,三人開始往慶州方向出發。
出發前本來想買幾匹馬,可松平縣依然像昨天一樣寂寥蕭瑟,別說馬了,就連一頭驢都看不到。
無言的緊迫感在這個小縣城四處蔓延,卻不知道慶州城內又如何了。
“以我們的速度,最多兩個時辰就能抵達慶州城,只要到了慶州城,任他北越人再多再厲害,也不敢放肆”蕭紅鈺對慶州城的防衛力量很是放心。
畢竟,慶州可是北疆的腹地,真正的核心所在
要是連外來的北越人都能在慶州撒野了,那豈不代表著北越都騎到大云脖子上了
同樣的,這兩個時辰,也會是最艱難的兩個時辰。
那些北越人,必定會在松平縣通往慶州城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阻止他們進慶州。
“一場惡戰啊。”姜羲晃了晃手腕,活動活動了一身筋骨。
從遇到該死的北越五王子之后,他們就以躲避為主,好久都沒有酣暢淋漓地大動身手了,想來還有些期待。
三人堂堂正正地走在松平縣通往慶州的大路上,也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白雪鋪滿的大路兩旁,樹林颯颯而動。
“來了。”幽冥太子抬起晦暗莫測的眼眸。
姜羲彎唇一笑,取下腰間折疊的流月弓,輕巧展開后徑直繃緊弓弦,銀色流光在弓身上聚集
只聽得極輕微的咻的一聲,銀光化作流星飛射而出,驀地沖進樹林之中,炸得枝頭堆壓積雪簌簌往下落,數十名北越高手不得不被逼得現身
姜羲細指在流月弓上拂過,又是一道空弦流光,悄無聲息地穿透了縱身在半空中的其中一個北越高手的心臟,那人徑直倒頭落地,干凈利落得超乎想象。
“第一個。”姜羲慢條斯理地在唇邊舒展開笑容,氣定神閑得像是打下了她的第一只獵物。
追殺還是狩獵,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