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越夫人卻輕描淡寫地說“無妨,這樣的馬車白塘城還有十來架,若是巫尊喜歡,我可以幫您造一個比這更好的。”
姜羲這土豪做派她喜歡
四匹馬拉力,沉重的馬車在白雪鋪道的路面上壓住深深的兩道轱轆印,往城門的方向前行。
區區一輛馬車看似單薄,實則暗中也有無數靈越夫人帶來的守道者在藏匿,與叛道者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對峙。
一直到踏出慶州城門之前,這種局面都沒有被打破。
姜羲反而覺得這樣更好,與叛道者這應是最后一站了,介時若是血流成河的,嚇到了慶州城里的無辜百姓,那該多不好。
還不如換個荒郊野嶺
最終,也如她所愿。
馬車行到一片荒郊野嶺處,那些叛道者按耐不住率先向馬車放出了攻擊。
而同樣藏身的守道者不甘示弱回擊。
原本荒涼的雪原平野,瞬間多出了無數廝殺的身影。
叛道者著黑,守道者著白。
白與黑,光與暗。
涇渭分明,又彼此不容。
從寥廓茫茫的天際往下俯視,就是白雪黑山之外,另外一種白色與黑色的不斷碰撞、廝殺、撕咬、吞噬。
直到這兩種顏色外出現了第三種顏色,血色。
“叛道者的人太多了,看來黑袍這次是真的壓上了所有籌碼啊,真是瘋狂的賭徒。”姜羲搖頭感慨。
靈越夫人卻從旁微笑“他也不能不瘋狂,若是以前,他的那些歪理邪說還能有一些站穩腳跟的余地。但是,只要巫尊您出現,他的所有努力都會成為泡影,還能不奮力一搏嗎”
“說得也是,就是不知道黑袍自己會不會來。”
“他來不來我不知道,我看那幽影之首,倒是來了。”
姜羲沿著靈越夫人的視線看去,果然見那平野的邊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曾與她一起喝酒聊天,一起放肆玩樂的身影。
也曾與她劃清界限,以一劍了解兩人感情的身影。
棲梧,幽影之首,是他來了。
姜羲幽黑的眼眸忽的像是被沁涼的冰水流淌而過,所有的溫度驟然消失,只剩下冰冷。
靈越夫人也是聽過姜羲與棲梧之間事情的。
她問“巫尊可恨他”
“恨”姜羲笑了笑,“愛與恨,互為反義詞,愛有多深,恨有多深。所謂恨,其實便是一種愛而不得。至于我,沒有什么不得的,那一劍不過是讓所有東西都煙消云散罷了。”
若他只是棲梧,她也許會恨。
但他不是棲梧,而是幽影之首。
既不是她的朋友,何來恨字一說
靈越夫人聽得輕輕一嘆“的確,愛和恨都不算什么,只有遺忘跟漠視,才是世間最大的懲罰。巫尊他朝著您來了。”
姜羲靜靜盤坐。
等著他來。
------題外話------
自我反省,明天起真的要恢復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