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老者,胸腹宛若被巨石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砸碎屋檐磚瓦無數。
嘩啦啦的瓦片不斷砸在地上。
動靜立刻惹來城里巡邏的將士。
等他們如臨大敵跑來聲音所在之地的時候,卻只看到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啪地狠狠砸在地上,濺起滿地的灰塵,又一動不動。好在胸膛還有微微起伏,人沒死,就是暈過去了。
扯下黑布一看,嗬,還是個北越人
“帶走”為首將領揮手呵斥,卻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叫來更多的人,對黑衣人出現的附近進行了嚴密排查。
可惜,一無所獲。
“可惜。”姜羲遺憾地看著冷月懸空的方向,“倒是讓那老賊跑掉了。”
“能有這般實力,強弱不說,逃命必是一絕。”
姬幽冥正色說來的一番話,姜羲覺得很有道理。
“也是。”她贊同道,“不過,這北越未免也太囂張,都派宗師出來了,是打算跟大云徹底撕破臉皮嗎”
姜羲知道,這個世界是有江湖,有高手,有宗師的。
強大者,萬軍之中取將領首級如探囊取物。
這些內功高手,數量雖然稀罕,卻也有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他們這種超然普通人的戰斗力,不允許隨意插手尋常戰爭。特別是宗師這樣的大高手
違背者,必然遭天下圍攻。
結果就在今晚,這個北越宗師打破了規矩。傳揚出去,跟大云的宗師也就是不眠不休的死戰了
姜羲不知,姬幽冥卻是心知肚明“看來,又是那金墨的手段。”
姜羲有些捉摸不透了。
這段時間她也收集了不少關于北越以及那名神秘莫測的大王子情報,可那大王子金墨,在北越王庭也低調得厲害,鮮少與人來往,給人的印象便是不受寵、病秧子等等負面標簽,要想從里面挖出有用情報實在艱難。
就算半年時間,姜羲查出的資料也與姬幽冥當初所說沒有太大出入而已。
她對金墨認知不夠,聽了姬幽冥的話還是驚訝“他就如此的肆無忌憚”
“知道沒有底線的瘋子嗎說的就是金墨。”姬幽冥精辟地點評了金墨的內在,毫不留情道,“他披著斯文君子的皮,看著謙遜有禮,進退有度,實則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說著,饒是姬幽冥深沉的性子,也有些壓制不住的怒火
“當年,消失在長安的江南大儒,就是被金墨捉去當了先生,等金墨學完那位大儒的一身學問,自認出師后,便果斷殺了他的先生。”
姜羲跟著沉默良久。
才道“果然是個禽獸。”
“聽聞那大儒,死前還贊揚金墨天賦卓越,是他教出來最優異的學生,滿心以為能夠功成身退,落葉歸根。”
誰曾想,就此客死異鄉,還是死在他口中的優秀學生手上。
姜羲皺眉“但此次出戰,北越大軍里應該沒有大王子金墨。”
“可他還是來了。”姬幽冥遙遙望著云州城外,遠處山下駐扎的北越大軍,星星點點的火把照亮了夜色里它的存在,卻時刻充滿著未知的危機感。
你是為何而來呢金墨。
“失敗了”金墨慢吞吞地撫摸著手上典型大周紋飾的古玩玉佩,玉佩表面已經在常年摩挲下,生了厚重包漿,在金墨那雙修長雙手里輾轉翻側,一下一下,有條不紊。
就跟將它把玩的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