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兒子了。
以前她的大兒子,都是風流無能、沒用草包,學什么什么不成,讓她分外不滿。
但是現在,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望過來,竟然有幾分驚人威勢,教老夫人這個親娘的話也難以繼續說下去。
不過老夫人還是在侯府里威風慣了,懼怕半晌,還是大聲吵嚷起來,還讓嬤嬤去把自己的其他孩子找來,讓他們好好看看自家大哥是怎么欺負親娘的。
罵著罵著,老夫人的潑勁兒也出來了,不止罵姜恪,還罵上姜羲,說她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學了她親爹的不孝,連自家長輩也敢怠慢
老夫人越罵越難聽,渾然沒發現姜恪的眼神越發冰冷。
“我看今天誰敢踏出這院子一步。”
姜恪一個眼神飛去,讓本來準備聽命去喚人的老嬤嬤嚇得腿抖坐地。
姜恪更是字字誅心地對他這混不講理的親娘說
“若是您安分,那您自然還是我侯府的老祖宗,但若是您不安分,那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您那雙野種兒女。”
老夫人渾身像是被凍住,渾身抖如篩糠“你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能這么罵你的親弟親妹”
姜恪冷笑“親弟親妹又不是一個爹,哪兒來的親。”
說完就要走,卻恰好迎上聞訊趕來的葉盧。
老夫人尖叫著叫住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會知道難道你父親,你父親也”
姜恪背對著老夫人,眼睛直視著葉盧,繼續冷言道
“是啊,阿爹一直知道,他只是懶得管。”
老夫人如墮冰窟。
葉盧血液凝固。
她只覺得,這句話不是在對老夫人說,而是在對她說
她身子微微顫抖,好像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枕邊人。
姜恪沒再多看她,拂袖離去。
這天姜恪說的話,老夫人院子里里外外都聽見了。
他故意沒有屏退旁人,也非常清楚會引來怎樣的后果。
不出一天,南寧侯府老夫人的次子幺女并非老南寧侯親生的消息就傳遍長安。
連景元帝都有所耳聞,特意跟身邊內侍打聽了一下這樁傳聞。
換做以前,大家可能會同情且輕蔑南寧侯。
但是現在嘛,罵聲就是一股腦兒朝著老夫人而去。
這下,不用姜恪威脅或者動手,老夫人已經一步院子都不敢踏出,怕是此后歲月都要在這院子里枯寂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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