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眸光不受控地一顫,心底泛起淺淺的悸動。
男人一身挺括的手工西服,寬肩長腿,高大修頎,舉止間散發著凌厲而強勢的氣場,俱是吸引他的成熟和清矜。
而眉眼深邃,輪廓俊美,只是眼周泛著淡淡的青黑,有種難言的疲憊和憔悴。
路景怔怔地望了他片刻,心跳快到了巔峰,又垂下頭,錯開視線“阿銘,是我。”
許景銘極力掩飾住內心的驚慌,在桌前坐下,低沉著聲線問“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說不會再回來了”
路景捕捉到男人語尾的低顫,以為是因為自己,眼眶中蓄起輕薄的淚霧“我離開后,一直很想你。”
許景銘聲線卻陡然冷冽下來“所以你想和我復合”
突如其來的料峭之意
讓路景渾身一僵,險些沒打個寒顫。
他沒有直接肯定,盡可能委婉地道“對不起,當我不該草率地離開。后來這段間,家里給我安排了女朋友,但我一點點都喜歡不上她。阿銘,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許景銘冷沉的眸凝視了他片刻,視線轉開,落回文件上“抱歉,沒有機會了。”
這五個字往路景耳膜重重一砸,帶著貫穿的力道,直向心臟刺去。
路景晃神片刻,冷靜后覺得許景銘應該是在吃醋,剛剛提起女朋友也是為了激起他的占有欲。
他軟下嗓音去扯男人的西裝袖口,極輕道“我從來沒有變心,你別生氣。”
“別碰。”目光掃過自己過去牽過的手,許景銘竟感到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嚴厲出聲。
他腦海中盡是紀喬真的手,比這更纖白漂亮,柔軟溫熱,更想放在掌心里疼愛。
可是他太久沒有碰過。
男人嚴厲的嗓音落下,路景腦袋發懵,他不過離開了一段間,許景銘竟連他的觸碰都抗拒了嗎
他不由換位思考,在談戀愛的一年中,許景銘都沒有和他做過那種事情,距離婚姻只差最后一步,他卻沒有堅持下去。如果他是許景銘,也會難堪而生氣。
路景不住地道歉,試圖緩和許景銘的情緒“對不起,那候家里人一直在逼迫我,我壓力很大,精神狀態不好,沒有精力去辨別自己的真實想法,思考問題的方式也很極端。我已經認識到了我的過錯,打心底想和你復合,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阿銘,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我一輩子都會很歉疚,很后悔。”
路景說著,逐漸把感情融入進去,聲線中染上哭腔。
不知道是不是聽多了紀喬真情動的嗚咽,路景的哭腔讓許景銘生出幾分躁意。他和路景交往的點點滴滴,是他這段間里最希望埋藏的部分,路景卻不斷提起。
許景銘擔心這一切被撕扯開,暴露在紀喬真面前,這也是他心慌的根源。他肅聲道“我已經走出這段感情,你不用歉疚,也不用和我道歉。從現
在起,從我的生活里消失,我也不會干涉你。”
路景聞言愣怔,劇烈的心痛心慌之中,仍然不太相信許景銘的話。如果他走出了這段感情,怎會多此一舉,去找替身
對,許景銘如今依然對替身這事只字未提。現在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葉科情報有誤,其二便是許景銘在置氣。
路景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打出最后的底牌“聽說你找了個一個和我很像的男朋友。”
他沒有用情人來形容,而刻意用了男朋友,如果情況屬實,許景銘會主動和他解釋。
許景銘身形微微一僵,抬起眉眼,眸光中帶上寒芒“你聽誰說的”
路景是因這事才回國,心有些虛,避開他冷銳的視線,低頭“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看到一個男生上了你的車,好像叫做紀喬真。”
許景銘聽到這三個字,目光發沉,鍥而不舍“你朋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