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支支吾吾“就一個朋友。”
許景銘嗓音中染上慍怒,態度十分強硬“告訴我他的名字。”
意識到許景銘是在質問,路景有些害怕,緊張得快哭了,但他心里清楚,一定不能給葉科帶去麻煩。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說。”
許景銘眉眼極寒“路景你聽清楚,紀喬真不是你的替身,以后在任何場合都不要說類似的話。如有下次我不會同你們客氣。”
路景嘴唇哆嗦著,半晌沒反應過來,是什么地方弄錯了嗎可許景銘沒有否認紀喬真是他的現任,怎么可能不是替身找誰不好,一定要找和他眉眼相像的紀喬真
其中定然,定然有什么原因。
路景強迫自己冷靜,和許景銘坦明了說“但凡見過我和紀喬真照片的人,第一反應都是我們長得像,更別說你是紀喬真的男朋友。阿銘,我不信你會看不出來,你肯定知道這一點,心里也肯定有我。因為我走了,才把這份寵愛給了紀喬真。晉江賦的男二號,是你給他的資源,c牌的硬廣,也是你給他的對不對以前我們在一起的候,你也什么都給我最好的。阿銘,你不用為這件事感到愧疚,我想我可以
接受這段過去。我是為了你才特意回國,家里安排的婚約,我已經取消,未來也有信心與他們抗衡,不會再重蹈覆轍,更不會再拋下你。”
許景銘緊繃著神情聽完,從長篇的語句里捕捉到關鍵字眼,眼底是一片冰冷的墨色“你說錯了。”
“什么”路景一股腦說了一通,不明白許景銘在意指什么。
許景銘一字一句地澄清“c牌的資源是紀喬真自己拿下的,和我沒有關系。”
他頓了頓,化身紀喬真資深事業粉,繼續說“晉江賦也是紀喬真憑演技試鏡上的。他很刻苦上進,以后不要傳播這種謠言,會對他的事業造成影響。”
路景視線迷茫,低低喃道“這不可能。”
許景銘蹙眉“有什么不可能。”
路景嗓音微抖“他才剛畢業不久,如果沒有后臺”
許景銘打斷他“你不能因為自己做不到,就覺得不可能。”
路景深諳許景銘的脾性,哪怕在約會中,他也不茍言笑,惜字如金,一直是自己在主動尋找話題。
他很少聽見許景銘和自己說這么長一段話,竟然是為了維護紀喬真。
路景預感不妙,強烈的委屈感泛上心頭,紅著眼睛道“阿銘,你是不是喜歡上紀喬真了”
他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停止流動,緊隨其后的,是一陣讓人心慌的沉默。
路景擔心這是默認,心臟一點點下沉,即將沉入谷底的候,終于看見許景銘輪廓清晰的喉結微微滾動。
他忐忑地,帶著緩慢升起的希冀抬眸。
卻見男人薄唇微啟,擲地有聲道“我很愛他。”
這句話雖簡短,卻力道千鈞,路景大腦嗡地炸開,嘴唇無意識地翕動,喉嚨間卻發不出一點聲響。
許景銘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不再向他投去視線,命令道“我準備開會了,路景,你出去吧。”
直到離開了集團大廈,路景腳步還是虛浮的。
是個晴天,陽光很盛,卻照得他有些暈眩,仿佛踩在云端,虛虛地沒有實感。
不是因為遠渡重洋花銷過多,他家境優渥,不差這點機票錢。也不是因為和女友提了分手代價太大,
那段戀愛他本來便身心俱疲,不想再談。更不是因為即將可能到來的家人的逼迫,他覺得有過經驗,這一次可以應對好。
路景無比清晰地知道,自己煩悶的來源,是許景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