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席地而坐,郁斯年不顧疼痛,一手扣著他勁瘦的腰,一手扣著他的后腦,冰涼的唇瓣再次覆蓋上來,霸道地探入,帶著股瘋勁。
少年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縈繞著檸檬味的淡香,卻像惹人迷醉的酒。
郁斯年頭昏腦漲地汲取他唇齒間的清甜,好像比所有藥物都更能麻痹他的神經。
無論親吻少年多少次,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深入骨髓,乃至于靈魂深處的顫栗。
紀喬真近乎窒息,眼角被硬生生逼出晶瑩,一句話說不完整,磕磕絆絆控訴“郁斯年你這個瘋子。”
他的嗓音也仿佛被親吻過,帶著一股讓人意亂情迷的媚意,只一耳聽過去,銷魂蝕骨。
“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可做。”郁斯年盯著他被吻得紅嫣嫣的唇,不知饜足地渴得厲害,喉結用力一滾,再次俯身,薄唇磨著他的唇角,嘶啞道,“不如吻你。”
郁斯年精力旺盛,紀喬真的唇被反反復復吻咬,不僅紅腫,還破了皮,簡直無法直視。不等郁斯年交代,紀喬真主動戴上了口罩。
他從不曾見過哪位病人在等待救治的過程中這樣瘋狂,他若是醫護人員,甚至要覺得這通電話是什么惡作劇。
郁斯年看著紀喬真瑩潤迷蒙的雙眸,沾著水汽的睫毛,占有欲再度在胸腔里肆虐,手指顫了又顫,強行按下把他眼睛也蒙起來的沖動。
如果可以,他不想讓其他人看見紀喬真身上的任何一寸。因為每一寸,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勾出他心中的邪火。
事實上紀喬真擔心得多余,郁斯年傷得很重,之所以看起來精力充沛不像個病人,還是得歸咎于他非同尋常的忍痛能力,以及有那么幾分變態的性情。
做完檢查后,醫生診斷道“骨裂,至少需要靜臥三個月的時間。”
這意味著郁斯年三個月的時間不能下床。
紀喬真抿了抿唇,想起了原主被獒犬咬傷腿后被困在郁宅的命運。也是這樣被困囿在方寸的空間里,哪里都不能去。一種冥冥之中的宿命感籠在心頭,讓他心情無端有些沉重。
紀喬真輕聲推門而入,才發現郁斯年除了這次腿傷導致的面色蒼白,眼底也一片烏青,像是很久沒睡好。敞開的衣領下傷痕不計其數,額角也受了重傷。
好像不止是和工作人員、陸辰逸交手時所留下的,背后還發生過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沒有任何過問的立場。
“聽說你學會做飯了。”郁斯年見紀喬真走進來,眉目間還綴著憂色,心頭蕩開了一絲微妙的喜悅,愈來愈濃,快要把心頭積蓄的慍意覆蓋。他意識到自己的容忍底線越來越高,若是放任下去,紀喬真只會越來越無法無天。最后只能收回被他關心的愉悅,板著臉道,“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留下來照顧我。”
郁斯年沒等到紀喬真回答,就聽見他手機鈴聲響起。
紀喬真拔了連接插座的充電線,取下手機,看見來電顯示,沒有猶豫地接聽。
郁斯年眼皮一跳,下意識皺眉。如果還能起身,他一定會把手機從紀喬真手里抽走。在郁宅,他從不讓他與外人聯系聯系,意味著變數。
事實證明他不詳的預感是對的。紀喬真雖只應著“嗯”、“知道了”、“我會的”好看的眉梢卻隨著電話那端傳遞的訊息越皺越緊。
電話結束后,他向他望了過來,像是例行公事地通知“我有事得先離開,我會通知傭人們來照顧你。”
郁斯年眼神變得冷銳而兇狠。
他心臟重重一顫,連帶著指尖也開始發抖,指骨比他臉色更蒼白“出什么事了”
紀喬真沉默片刻“不能告訴你。”
“紀喬真”郁斯年拳頭捏得死緊,但因為腿受傷,非但無法下床,挪動分毫都感到吃力,只能兇狠地命令,“不許離開。”
“抱歉。”紀喬真踟躕片刻,還是說了聲抱歉,“雖然你救了我,但如果沒有你,這一切也不會發生。郁斯年,也許這就是天意,強迫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紀喬真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轉身。
郁斯年臉色無比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