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走到今天紀子瑜,關我什么事”
紀子瑜雙腿打顫“是,是不關你的事。但爸媽怎么待你,又關,關我什么事啊”
“兩分鐘前,想讓我毀容的人不是你”紀喬真似笑非笑,“好巧,我也不怕死,你用任何方式都威脅不到我。而且這里是在廁所,沒有攝像頭,就算我真的對你做了什么,出去否認是我做的,你覺得旁人是會信我,還是信你”
紀喬真說著,唇邊彎出一個清澈又燦爛的笑容。
紀子瑜怔怔地望著他人畜無害的臉,差點被他蠱惑,很快又憤怒地搖了搖頭。
紀喬真長了這么一幅容貌,自己又臭名昭著,別人會信他除非見了鬼。
紀子瑜預料到自己的命運,不甘地攥了攥拳,又無力松開。
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撲通一聲跪在紀喬真面前,緊緊抱著他的腿,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哭嚎道“紀喬真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讓我給你當一輩子保姆也行,求求你不要用它對付我”
紀喬真用瓶底碰了碰紀子瑜的指節,不耐煩道“別碰我,臟。”
于紀子瑜而言,這哪里是瓶底,分明是巖漿烈焰,燙得他手驟然一縮,瘋狂戰抖。
“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算把我按馬桶里去都可以我會改過自新的,給我一次機會”
紀子瑜痛哭流涕地表了好幾分鐘的決心,額頭幾乎磕到地上。
紀喬真斜乜著他“你以后準備怎么做”
紀子瑜哆哆嗦嗦“想辦法找、找工作,然后賺錢,以前犯過的錯,我、我都會彌補,償還。”
紀喬真“你能做到”
“肯定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你隨時,隨時”紀子瑜顫抖地說著,見紀喬真仍沒有松動之意,跪在地上磕了數不清的響頭,額角瞬間腫起大包。
紀喬真想,如果紀子瑜真心悔過,給他機會也無妨,趕盡殺絕從來不是他的本意。
殊不知松手的一刻,紀子瑜卻突然變臉,從衣兜里掏出一把嶄新的匕首,拔出刀鞘,使出渾身解數向紀喬真刺去。
他的笑容無比猙獰“你以為只有你會演戲嗎哈哈哈哈”
紀子瑜已經瘋了,既然這輩子早就完了,他不怕死,只怕紀喬真好過。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之時,廁所門口傳來砰地一聲巨響,被人以大力撞開。
郁斯年及時趕到飛身上前,十步并一步地躍到紀喬真身邊,奪過了紀子瑜手中雪白的冷光。
他一拳狠狠地砸向紀子瑜的臉,眉宇間籠著極其可怖的陰戾之色。
整個過程不過俯仰之間,紀子瑜眼冒金星,鼻血狂流。
若在以往,他可能已經不省人事,但此時此刻,骨子里蔓延出的瘋狂讓他保持著清醒。
紀子瑜察覺到郁斯年右腿的異樣,就在快要被他制服的瞬間,抄起墻角不知誰人放置的水泥石磚,向郁斯年右腿砸去。
人在絕境中總能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力量,紀子瑜砸去的地方正是郁斯年傷得最重的地方。
郁斯年身形一個趔趄,差點跪倒在地,他咬牙穩住了身形,大衣口袋中斜放著的八音盒卻重重跌落在地,碎成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