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出神,無知無覺中,走到了跑道中央。
學校有個臨時大會,要求每班派人出席,林建國首先想到紀喬真,紀喬真也沒拒絕,跟著他一起去了。
他的著裝再次讓林建國父愛泛濫,會議結束后,想請他吃午飯。
紀喬真眼皮卻跳起來,心里涌上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驅使著他告別林建國,一路來到操場。
這時在上午十一點左右,天氣慢慢熱起來,陽光有些炫目。
紀喬真目光聚焦在操場上,一眼看見夏清揚,臉色瞬間白了“夏清揚你站跑道上做什么”
夏清揚昨晚沒睡,渾渾噩噩,看見紀喬真,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更不覺得自己站在跑道上有什么問題。
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感到一股大力,紀喬真把他往人工草坪上一拉。但來不及拉完全,他還有半個身子在跑道上。就在這時,裴野高速沖刺,剎不住腳步,直直地撞上了他
巨大沖擊力下,夏清揚和裴野同時被撞了出去。
紀喬真也受到夏清揚的牽力,摔了出去,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傳來一陣劇痛。但他顧不了太多,向一旁倒地的裴野奔去“裴野”
運動員高速沖刺時,跑道上若是有人經過,會很危險。紀喬真想過無數種裴野可能受傷的方式,唯獨沒想過這一種。因為這代表著兩敗俱傷。周日操場上人煙稀少,體育生以外,幾乎沒有人。可能出于這個原因,老師沒有專門清場。
但其實并不是沒有清場,而是負責老師臨時去上了廁所。誰也沒想到短短幾分鐘里,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戲劇性。
裴野的教練又驚又怒,跨越半個操場,對著夏清揚一陣咆哮“你哪個班的不長眼嗎不知道體育生訓練的時候是不能進跑道的嗎”
夏清揚疼得淚流滿面,話都說不利索“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怎么現在還罵我,難道我不疼嗎”
教練氣得牙齒直顫,橫眉怒目“你疼也是活該,咎由自取”
另一名體育老師前來幫忙,連聲安慰“行了行了別再罵了,趕緊送醫院去,說不定還有希望再不濟,咱們還有替補能上”
裴野教練雙拳緊握“說得好聽我們多久才能出一個裴野這樣的選手今年完了全完了”
夏清揚身側,裴野淚水大顆滾落。
比起軀體帶給他的傷痛,將他擊垮的,是心里無邊的絕望。
江馳越聽到消息,心急如焚。他也想飛身去找紀喬真,但他曾經和顧之珩關系好,知道夏清揚和裴野都和顧之珩關系匪淺。這事恐怕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眼下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顧之珩昨晚喝了很多酒,頭疼難耐,一覺睡到中午沒醒。直到一陣門鈴響起,他揉著太陽穴,起身下床。
顧之珩開了門,見到江弛越,心中一陣發冷。就在剛剛,他還抱著一陣希冀,以為來的人是紀喬真。
江弛越一進門就攥住他的衣領,怒聲喝道“顧之珩”
顧之珩迅速鉗住他的手臂,掙脫他的束縛,冷怒道“江弛越,你還有臉來見我”
江弛越氣得炸毛“你以為我沒要緊事會來找你”
顧之珩霍然緊張,擰眉道“紀喬真出什么事了”
江馳越臉色更難看“紀喬真沒出事。不要烏鴉嘴,給我呸掉”
顧之珩冷眼看他“有事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