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弛越七拐八繞,拿出有限的語文水平,把操場上發生的事故,勉強解釋清楚。
“你說什么裴野和夏清揚出事了,紀喬真也在場”
顧之珩眼底烏青,面色蒼白,抓了件衣服,準備奪門而出。
江弛越摁住他的肩膀“你他媽別讓紀喬真知道你渣了他”
顧之珩“你以為我想讓他知道”
江馳越不知道顧之珩昨天和裴野約了晚餐,如果知道,恐怕一拳已經砸上去了。
江弛越“但你也別一直糾纏他,兩個月分手,當時我們說好了的”
顧之珩“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為什么要分手因為你想插足”
江弛越“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以為紀喬真會喜歡你,他憑什么喜歡你,憑你前任多嗎”
顧之珩“江弛越”
病房里,消毒水氣味淡淡刺鼻。病床邊,紀喬真耐心道“裴野,你別著急,你可以站起來的。”
裴野懊喪地抱著腦袋,痛苦道“不,我不可以。”
紀喬真拍了拍他的背,溫柔道“你一定可以。”
裴野沒能躲過他的命運,但他對夏清揚的一拉,帶來一定緩沖,裴野傷勢并不嚴重,是可以徹底恢復的。
紀喬真“就算去不了今年的比賽,也還有明年,后年。”
裴野“可我已經很謹慎了,連喝水的水瓶都仔細檢查過,卻還是成了現在這樣誰能保證我明年就一定可以順利參賽”
紀喬真“意外無法掌控,但如果就此放棄,就算意外沒有發生,你也會失去原本屬于你的榮譽。”
裴野“那也比有了希望再失望好,我不想再經受這樣的折磨了。”
紀喬真“可是裴野,你真的不想站上領獎臺嗎”
裴野握緊了拳,怎么可能不想。他做夢都想站上領獎臺,他也比誰都有資格站在那里。他不僅有天賦,他還付出了努力。但是
他緊握的拳頭又松了下來。
“我很害怕。害怕連體育生都做不了,害怕連大學都考不上。我除了會跑步,一無是處。”
紀喬真“我會陪著你。就算有一天你做不了體育生了,我也會教你學習。你從來不是一無是處。肯定有學上,我向你保證。”
裴野身形一僵。
紀喬真“只要你別自暴自棄。”
紀喬真“你說過的,你最不希望被消極情緒掌控。”
他雖為裴野命運惋惜,但事已至此,再如何后悔,唉聲嘆氣,也于事無補。
他只能告訴自己,裴野天賦高,競技道路上順風順水,于他而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