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禾在唐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拿著準備好的證明去了縣里的民政局,說明了事情原由之后拜托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給開了一張她和許大貴的離婚聲明。
剛建國那段時間到是一個離婚潮,不過現在過去那么久了,離婚的人顯而易見的少了不少,更別說宋郁禾還是個鄉下人來開離婚證明的了。倒不是她們瞧不起鄉下人,可真要說起來農村人比城里人離婚的要少得多。這也沒辦法,現在農村的男孩都有家里沒讓上學的,更別說女孩了。不上學不學習知識增長見識,其實很難跳出那一畝三分地,很多人哪怕在婆家受委屈受搓磨也不敢去反抗。
她們這里還好,畢竟愿意來離婚的人真的不多,可婦聯那邊可是經常能遇到這種家長里短,丈夫打罵妻子孩子,婆婆搓磨兒媳婦兒的事兒。婦聯有個小姑娘說,看多了壓根就不敢出對象,瞧瞧這對人造成的心理陰影有多深。
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可現在能做到的還是太少了。
因為開離婚證明許大貴沒有來,所以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在詳細問明了情況,并且看到了大隊長給宋郁禾開的證明以及公社干部給開的證明之后,工作人員一臉同情的給宋郁禾把證明開了。
唉,真是太慘了。
不過也好,雖說這個年紀了還離婚,但是家里孩子孝順,脫離了糟心的男人和繼子,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覺得宋郁禾和多活幾十年呢。
宋郁禾在拿到了民政局工作人員開的離婚證明之后不住的連連朝她們道謝,還從隨身攜帶的袋子里拿出糖來請工作人員吃,整的就跟新婚小兩口領證似的熱情。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也很高興,雖然糖只是普通一分錢一塊的糖,但是這別人請的那都不用花錢,白得來的自然是歡喜。
于是那幾個工作人員又再次朝宋郁禾送上了祝福,還熱切的送她出門,導致有不明白情況的路人還以為宋郁禾這個年紀了還來領結婚證開啟了第二春呢。
春不春的對宋郁禾來說不重要,她拿到離婚證明之后就去縣委找人,縣委苗書記是童子遠親爹的戰友,兩個人是過命的交情,后來童子遠也是走苗書記的路子報了名參軍,最后被選了上去。
宋郁禾到縣委的時候苗書記正好有空,聽說她來了連忙讓秘書請她進去。
“為安兄弟。”宋郁禾被秘書領進了苗書記的辦公室,見到他之后就跟以往一樣跟他打招呼。
“嫂子快進來坐。”苗書記顯然比宋郁禾熱情多了,他站起身來拿杯子給宋郁禾倒了水。這些年雖然兩家交往不多了,但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兩家都是還會走動的,不過宋郁禾也不希望別人知道她們認識苗書記,所以一直都是挺低調的。
“嫂子可是好久沒來了,秀娟前些天還在念叨你,說好久沒見你跟你說話了。”苗書記是個非常精神的人,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背脊直直的,一看就是轉業那么多年也沒有忘記以前在部隊里的那些東西。
聽到苗書記說起他妻子林秀娟,宋郁禾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些,因為兩家的關系,其實宋郁禾和林秀娟兩個人的關系也都很好,這么多年來也一直沒有淡下來喲。
“這些天家里有些忙,等回頭空了我就來看她。”
“那感情好,那我就去可得跟她說,嫂子你到時候可一定要來,你要是不來她非得跟我生氣。”
“一定來一定來。”
兩個人相互寒暄了幾句說了些家里的事兒之后才開始說正事兒,在苗書記問到宋郁禾的來意之后宋郁禾也沒有瞞著,而是直接把家里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畢竟只有把事情說清楚了她才能得到更好的幫助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