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什么家丑不可外揚的時候了,更何況宋郁禾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家丑,她現在早就沒有把許大貴當一家人了。
果然當苗書記聽完宋郁禾的話之后一張笑瞇瞇的和善臉都沉了下來,帶著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當年宋郁禾二嫁許大貴的事兒他也是知道的,那會兒他還在部隊里,聽到消息的時候宋郁禾已經嫁過去了。他知道宋郁禾是為了救童子遠才會答應嫁給許大貴,所以哪怕他和老童是好兄弟好戰友他也沒有說怪過宋郁禾。一個是因為他知道他沒有資格去怪宋郁禾,二個是宋郁禾二嫁是為了孩子,而并不是為了自己。
說實話,苗書記這輩子佩服過的女人不多,但宋郁禾是其中一個。
后來他轉業了,宋郁禾也沒有說借他的勢做什么,相反宋郁禾活得相當漂亮。哪怕許大貴不重視她,哪怕許建國不喜歡她,但是她卻并沒有跟其她被婆家不重視繼子不喜歡的女人一樣把日子過的一團糟。
本來他妻子林秀娟還問過宋郁禾,說要不要讓他出面去說說許大貴,不過宋郁禾沒答應,反而不想讓許家知道他們兩家交好,怕那些勢利眼會想著借他的勢來做一些不好的事兒。后來證明宋郁禾說的也沒有錯,他也有查過許家的情況,確實是很糟糕,宋郁禾能帶著孩子在許家過的不錯,那也是很有本事的了。
前些年的時候兩家說起許家的事兒,苗書記才知道出了那么大一個事兒,宋郁禾的孫女差點被她的繼孫女害死了,那后來她們就和許大貴他們分開來住,分開之后宋郁禾的日子過的又輕松又自在。
只是萬萬沒想到,現在還能鬧上這么一出。
要苗書記說,所說登報解除父子關系聽起來是不好,但是他們家這是特殊情況,跟那些趨利避害要劃清界限的還是不一樣的。他們家這種,要是許愛國和許大貴不解除父子關系,將來還不知道要怎么扯皮呢。
不管是于公還是于私,苗書記都是站在宋郁禾這一邊的。他直接就答應了幫宋郁禾再開一個證明的事兒,順便還把登報的事兒攬下來了。
“嫂子,我明天下午就得去市里開會,到時候直接到市里找報社登報就行了,你要是自己來還得寫信寄過去,這不比我帶過去麻煩”苗書記沒把送信去報社這事兒太當回事兒“而且我去了報社,把你這個情況一說,還能讓報社給安排一個好一點的版面,怎么也比你寫信寄過去好。”
他琢磨著到時候得跟報社的人說清楚,最好是讓報社再開一個版面把前因后果都給寫上,免得到時候有人誤會許愛國,誤了他的前程。
兩家關系好,雖說他因為跟童子遠的父親童為民是戰友是好兄弟的原因對童子遠更看重些,但是他也是見過許愛國和許紅妝的,兩個都是好孩子,不能因為有這么個爹把人給毀了。許紅妝是個嫁出去的姑娘倒是沒什么,現在也沒的說在家里有兒子的情況下還要讓嫁出去的姑娘給養老的,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主要就是許愛國,他是許大貴的親兒子,要是現在不把關系斷了,按照許大貴偏心眼的程度,往后還不知道會怎么吸許愛國的血來填補許建國呢。
唉,都是自己的兒子,怎么還這么偏心眼呢。
要苗書記說,這里面最大的錯誤就是許大貴。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不說一視同仁就算了,居然還能做出苛責小兒子填補大兒子的事情來,雖說這種事情很多家庭也有,但是像許大貴這種的還真是少見。你要是真的不稀罕小兒子小閨女,當初你就不要生啊,生了又不負責,哪來的臉擺當爹的譜
“這也太麻煩了,我這已經寫了信了,到時候寄到報社去就行了,哪里還用你特地跑一趟。”宋郁禾來也就只是為了讓苗書記幫忙多開一個證明,又哪里想過要他幫忙去報社登聲明的,再說苗書記是去市里開會的,要是幫她做這些私事兒那不是耽誤事兒嘛。
“市日報跟市黨校剛好順路,哪還是特地。”苗書記笑著擺擺手,他拿過宋郁禾拿出來的那一疊證明資料,又自己旋開筆蓋給開了一份證明,然后把幾份證明一起收起來“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嫂子你把信給我,我明天一起給你帶過去。這些證明也先放我這里,明天我一起帶過去給市日報的記者看一看。”
話說到這種程度了,宋郁禾也不好再推辭,再推辭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不過她心里卻琢磨著以后出門的時候這些證明啊資料啊得分開放,她就是當時去民政局的時候因為要把這些證明拿出來給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看,等她們看完之后就順手放在同一個袋子里了。
這得虧是資料,要是錢票全都放在一起,那被扒手偷了都不知道該去哪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