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當然明白他話中“正常死亡”的含義。
“二叔他是病人,心臟病最忌冷熱驟變,以往也有類似的死者。再者說,我沒見過二叔,也沒參加葬禮,很多事不清楚。不過二叔死的前一天,是他生日。”
“生日”崇凌精神一震。
“對,二叔生日就是11月10日,當天在別墅舉辦宴會,除了我和你們四個,其他人都參加了,且當晚住在別墅。”
池培倫死亡時間是11月11日,凌晨2點多,所以若說死因有問題,那么那天在別墅里的人都有嫌疑。
池培倫死后,尸體運到殯儀館,包括池家兄妹在內的所有人一道離開,誰也沒在別墅多待,直到陳律師電話通知遺囑的事兒,眾人再次聚合過來。
這時客廳的掛鐘響了,九聲,表示9點整。
客廳掛的是歐式掛鐘,帶搖擺,會報時。
幾乎是在鐘聲停歇的同時,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
一屋子人本就等的焦灼,正好是池城就站在旁邊,立刻接通,聽到另一頭的聲音,不禁冒火氣“陳律師”
不知那邊說了什么,池城冷著臉,打開了免提。
池疏等人都聚了過來,寂靜無聲。
電話里傳出陳律師的聲音
“十位能夠準時到達楓山別墅,非常感謝。
我知道諸位都關心池培倫先生的遺囑,我作為遺囑執行人之一,會遵照池培倫先生的遺愿來執行。池培倫先生已將名下所有財產做好分割,依約前來的十位都擁有繼承權,但是想要順利完成繼承,必須在別墅內居住五天,截止到11月19日晚上9點,那時我會宣讀遺囑。”
池疏注意到其中用詞,陳律師只是“遺囑執行人之一”。
那么,還有別人管家張德
其他人聽到陳律師一番話,很是不解,不明白為什么池培倫要繼承者必須在別墅居住五天。不過,事涉遺產繼承,沒人愿意平白放棄。
何志龍說了一句“二舅在世的時候總是說,希望一家人多聚聚。”
眾人順著揣測,這可能就是池培倫的遺憾,所以死后也寫在遺囑里。
池家兄妹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和一群不認可的人硬做“家人”,心情能好才怪。
等了一天,終于塵埃落定。
盡管繼承遺囑有要求,但左不過是住幾天,當放假了,所以眾人也沒太在意。不需要繼續等待律師,當即也不在客廳逗留,各自回房去。
“咦,三舅呢”何志龍驚訝了一聲,左右張望,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興許是睡著了,忘了時間。”池城幾個不在意,腳步不停進了電梯。
池疏和崇凌幾個留了下來“我記得從洗手間出來就沒看到他。”
那會兒池疏習慣性掃了一眼客廳,只有何志龍、李浩洋、方毅、江薇。
池城在外面抽煙,從餐廳大玻璃窗能看到池城的身影。
池雅和羅文軒、趙曉琴和張強據說都回房了,畢竟那會兒離9點還早。本以為池培理也是回房了。但時間臨近,其他四個都回到客廳,只有池培理沒有出現。
何志龍同樣沒緊張,只說“我得去看看,三舅還不知道陳律師來電話了呢。”
池疏和崇凌同住三樓,江薇三個則是跟著崇凌,想知道池培理是否出了事。
池疏暗自琢磨著,池培理在規定時間不出現,不正常。池培理對遺產很在意,來別墅之前就跟媒體透露了情況,在別墅等待時也表現的很焦躁,那么明知9點陳律師會帶來遺囑的具體消息,他怎么可能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