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步凡故作疑惑“今天在陸家看到新娘子,倒是挺奇怪,大喜的日子,臉上冷冰冰的,一點兒沒結婚的喜氣。”
老板娘本地人,對鐘家自然不陌生,聽了這話笑道“這有什么稀奇,她又不想嫁陸家老大,當然不高興。本來吧,我還想著這親事不能成,誰知鐘家大丫頭那么能忍。”
“她不想嫁誰還逼她嫁啊這又不是古時候,現在講究自由戀愛,她就認命了”魏步凡故作一副吃驚不解。
“那鐘家啊”老板娘似乎在想有什么合適的詞兒來形容,半晌搖搖頭,皺眉說道“鐘家雖然人口不多,但在我們鎮子是最有錢的,官面兒上也有關系。不過吧,那個鐘海脾氣不好,把一家子管的死死的,誰敢不聽他的
你們是外來的不知道,在鐘家姐弟小時候,鐘海脾氣雖然古怪,但對兒女還挺好的,倒是他們那個媽不成樣子。當時風言風語多得很,有一回,被鐘海親自抓了現形,那男的被打斷了腿,鐘家姐弟的媽被鐘海給一路拖著回去的,路面上留下一條血印子。
這么丟人的事兒,就算是外家也沒臉。那天,鎮子上還多人聽見鐘海老婆的慘叫,夜里頭,滲人的很,有干部親朋去勸,怕鬧出人命。之后,鐘海老婆足足大半年沒在外頭露面,再露面,嘖,竟是大變樣了,瑟瑟縮縮的,話都沒兩句,估計是被打怕了。
大概也是這件事之后,鐘海對兒女管得格外嚴厲,放學都不準在外多待。鐘霖之乖巧聽話,他姐姐是個瘋丫頭,叛逆的很。鐘海那人,女兒不聽話就打,打了幾年也沒把孩子打服,直到幾年前鐘云燕跟人私奔,鐘海發動好多人找,找回來關在家關了一年,最后就跟她媽一樣,不敢再跑了。
唉,說起來也是可憐。”
不,這不是可憐,這是可怕啊
魏步凡細想其中內情,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尤其是成人,性子是很難扭轉的。鐘母或許是打怕了,不得不屈服,甚至不敢再想反抗的念頭。鐘云燕不同,她從小就不“聽話”,從小就挨打,從來不屈服,為何被關了一年就屈服了這一年,鐘海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八卦了鐘家四口,又聊了鐘家的其他人,收集了不少信息。
鐘家從在當地落戶起,子嗣就不繁盛,早年還沒計劃生育的時候,鐘家至多就兩三個孩子,到鐘海,只是獨子。所以如今鐘家親戚,都是遠親,當初鐘海父親收徒,除了傳承手藝、建立木偶戲班,未嘗沒有多個人和鐘海相互扶持的原因。
如今鐘海和師兄反目,沒了往來。
鐘家有幾個孤寡遠親,留在鐘海做事,相當于幫傭。鐘家老宅是三進的青磚大院,那個年代這偏僻地方建起青磚房子耗費可不少,鐘家主要住在前兩進,后一進是用來存放木偶,以及各色工具用料,另有鐘家祠堂。
回到房里,魏步凡琢磨著“要不,試著給鐘家裝監控回門那天賓客多,小心點兒應該能行。畢竟不了解內情,誰知直接帶鐘云燕離開鎮子會發生什么事。”
“先等等池疏那邊的消息。”崇凌總覺得時間緊張,但也沒有太擔心,他們任務難度肯定在余曜他們之下,且余曜等人的任務,看樣子也必須潛入鐘家才行。
余曜答什么算盤,崇凌心知,因為他自己也有一樣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