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著我的想法,要查畫,就得查畫畫的人。關于這幅油畫,網上議論很多,不如大家先說說各自的看法”王世軍語氣溫和,又笑道“這會兒都快5點了,天一黑,很多事情不方便做,還是先合計合計,怎么樣”
“行我先說吧”陳暉積極響應。
“今天大家都去看畫展了,不知有沒有看到肖予鳴回答記者的話。記者問他,油畫里的是什么人,他說是他的新娘”
話剛出口,夏冰情緒激動的追問“他真這么說”
“冰冰。”王璐有些擔心的安撫她。
王世軍三個也發現了夏冰的奇怪。
唯有陳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耿直的點頭“是啊,他是這么說的。我當時就站在旁邊呢,聽得清清楚楚,而且呀,嘖,不知道怎么形容,當時肖予鳴的神色語氣真不像單純的藝術語言。”
夏冰被王璐一提醒,情緒收斂多了,但還是難掩低落,抿著唇不再吭聲。
陳暉嬉笑著追問“你們和肖予鳴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又都是學畫兒的,對這幅新娘怎么看”
“那幅畫會吃人”夏冰冷冷的說道。
王璐無奈的看她一眼,卻還是維護的向其他人解釋道“冰冰是說的夸張了一點,不過我也覺得那幅畫有點邪異。不是說它不好,單就畫作本身,它非常出色,但是盯著畫看久了,就有種畫里的新娘要活過來一樣,讓人心里發麻。不過,也有很多人認為這是心理原因、眼睛盯久了的錯覺。”
“你說的或許是錯覺,但我知道的,卻絕不可能是巧合”夏冰對油畫敵意很大,也不再藏掖,告知了眾人一件事“你們見過肖予鳴吧他是不是看上去特別瘦特別文弱還似乎不擅交際言辭但在他畫這幅畫之前,他不是這樣。”
王璐也在旁補充“對,以前肖予鳴的確不是現在這樣,一開始不覺得,但要是和五年前比較,變化特別大。他大學時熱情開朗,喜歡參與社團活動,會打籃球、彈鋼琴,是系草。而且他心思細,也挺體貼的,當初追冰冰的時候”
話音一頓,意識到說漏嘴,歉意的看向夏冰。
夏冰倒是沒生氣,接著她的話說道“我和肖予鳴曾是戀人,感情一直很穩定,但當他開始畫那幅畫,我們就有了不少爭執,但在那時,我只是責怪他心里只有畫兒忽略了我。”
“他畫了一年,那幅畫完成了。我還沒來得及為他高興,他卻要跟我分手,我追問他原因,他告訴我,他有了新娘,不再需要別人了。多可笑啊,為了一幅畫,他要跟我分手。那時候的他,讓我感覺很陌生,也很憤怒,于是我想報復他,毀掉他的畫。當初我們真的很相愛,我有他私人畫室的鑰匙,趁他不在,我去了”
說到這里,夏冰沉默了一會兒“那天之后,我生病了,病的很重,為此休學了半年。我的病,醫生始終沒檢查出病因,就是虛弱、昏沉,好像生命力在不斷的流失。那是一種眼睜睜等死的感覺,特別可怕。”
王璐提及此事,也是心有余悸“那段時間,冰冰真的病的很重,醫生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我都不敢回想那時冰冰的樣子,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幾歲。用一句話來形容特別形象,就像離開枝頭的鮮花,一下子就枯萎了。好在最后病好了,就是病因一直沒查出來,也不知怎么就好了。”
夏冰又道“像我這樣無故生病,又查不出病因的,還有其他人。肖予鳴的老師郭一儒郭老師,病了一個月,也曾病危。肖予鳴的兩個好友,一個病了十來天,一個病了兩三個月。當初這幅畫曾去法國參賽,那邊的評委團也有兩位病倒。他們的癥狀略有不同,看似小癥狀引發,但沒道理病那么重,又莫名痊愈。”
“我不清楚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人,但他們都近距離接觸過那幅畫,而且,自從病過那一回,我的身體差了很多。肖予鳴他也一樣。我覺得他早晚要死在那幅畫上”看似冷嘲的語氣,卻不是真的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