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忙將人扯回來,低喝兩句,魏步凡依舊眼神愣愣的,一旦放開他,便又要去開門。
池疏只好把人拽住,又去看崇凌。
崇凌一張臉隱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卻能看到他身子緊繃,呼吸聲有些重。
猜到了什么,池疏抓住崇凌的胳膊猛地一晃“崇凌”
崇凌一個哆嗦,像是從長夢中掙脫般吐了口氣,口中說著沒事,抹了把臉,已然是一頭冷汗。不等池疏問,他便解釋道“剛才意識有些迷迷糊糊,聽到我媽在敲門,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當即就要去開門。只不過,我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一時很想去開門,一時又死死克制”
“這必須自己掙脫出來才行。”畢竟魏步凡沒叫醒,而崇凌并非他叫醒的,是崇凌本身就察覺了異常,一直在抵抗,池疏給一點外力,加快了崇凌的勝利。
崇凌掃了掃屋子,之前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依舊在,還更近了一些。
魏步凡掙扎的更厲害,池疏一個人拽不住,崇凌直接將魏步凡胳膊扭了按在墻上。同時,也更戒備著周圍,卻并沒有別的事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屋外的眼睛全都消失,魏步凡也不再掙扎。
“哎喲,好疼,崇凌大哥”魏步凡清醒了過來,忽而想起剛剛的事,像是做了什么夢,恍然明白過來,情緒有些激動“剛剛”
魏步凡的講述和崇凌差不多。
崇凌將他放開,見他又開始抓撓身上,皺了皺眉“見血了吧”
魏步凡苦著臉“我忍不住啊,太癢了,而且我總覺得身上有蟲子在爬,哪兒都有。”
這種折磨的感覺,真恨不得把全身的皮給翻過來。
警惕的又觀察了一會兒,外面一直沒動靜,三個人也有些困了,便輪流休息。其實魏步凡根本睡不著,但他也沒法集中精力值夜,池疏和崇凌輪換著小睡,怕外面再出狀況。
崇凌讓池疏先睡。
池疏沒推辭,只是將玻璃瓶兒取出來,拔了塞子,早就積攢濃郁的玫瑰香頓時爆發,彌漫的屋子里香氣如酒般醉人,腦子都有些暈乎。池疏使勁晃了晃腦袋,將玫瑰花插在窗戶上,真有什么異動,玫瑰的香氣會有變化。
“這香味兒我感覺身上沒那么癢了。”魏步凡深深吸了口氣,滿腔的玫瑰香,卻驀地慘叫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翻滾。
池疏和崇凌皆嚇了一跳。
難道是玫瑰
正當池疏要將玫瑰重新收到玻璃瓶里,又見魏步凡漸漸停止翻滾,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半天才說“是,是好多了。不過剛才,剛才我深吸了一口氣,全身上下好像都被蟲子啃噬一樣,只不過,很快就沒有了。我這會兒身上還是癢,但已經好了很多。”
這令人奇怪。
忽聽崇凌問道“池疏,這支玫瑰花靠什么維持”
“陰氣、死氣”電光石火,池疏愣了愣,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懷疑咬了村人的蟲子不是尋常的蟲子”
“只是猜測。假設那看不見的蟲子和玫瑰花喜歡的是同一種東西,那么,玫瑰花把食物吃了大半,蟲子吃的就少,可能因此就不那么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