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蛇問“萬一你的后代做不到呢那不就白費功夫了嗎”
女蛇知道,力量只是風帝她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成就,她是個才華橫溢的大巫,從醫術祭祀到占卜戰斗,乃至禮儀養殖,她都知道,還不僅僅只是略通一二,而是無論是誰找她來問什么問題,她都能回答得上來。
哪怕女蛇并沒有接觸到人族太多的天驕,但也很清楚,在如今出現這樣一個人物,是件多困難的事。
風帝眨了眨眼,笑說“那就繼續等啊,世世代代無窮盡也,總有那么一代,能做到這一切,她前面會有很多很多的人為她開辟道路。”
以風帝的壽命,是不可能在等到那一天的,不過女蛇并沒有說出這種戳心窩子的話,哪怕她驚艷絕才,可人的壽命就是有極限的,哪怕她們成了大巫,也僅僅只是能比普通人活得更久而已,但對比別的種族,那點壽命就實在有些不夠看了。
所以妖獸只要愿意忍、愿意等,它們總能等到那個自己打不過的人死去,然后再去報仇。
以女陰現在造下的殺戮,女蛇毫不懷疑,等她們死后,下一代會面臨著什么場面。
然后風帝卻理所當然道“那就去殺啊,殺到它們見到我們就會發抖,我們替她們開辟道路,可不是讓她們坐享其成的。”
女蛇沒有再問,風帝總有一堆歪理說服祂,問了也是白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又是二十年,跟隨風帝駐扎在此的戰士,有些早已死去,有些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
她們每一個人,都已有了不少后代,女蛇偶爾還能碰上曾經帶過的小崽子,偷偷摸摸來找她哭,說生小孩太痛苦了,她小時候明明都不這樣。
其實她們都一樣煩人,只是長大了,她們就忘了曾經做過的事了而已。
風帝已經連走路都顫顫巍巍了,她總愛操心這操心那,年輕時喜歡將什么事都扔給別人,自己只動動嘴,臨老了卻反倒喜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唯一不變的,便是那張嘚啵嘚啵說個不停的嘴,聽得女蛇恨不得把蛇尾甩她身上。
但她已經很老啦,不能再靈巧的躲開了。
她開始變得嗜睡,有一天,她足足睡了三天才醒。
于是她把女蛇叫了來。
她看著仍然年輕的女蛇笑道“我都老成這樣了,你還是沒有變過。”
女蛇道“你也沒有變。”
風帝笑了笑,才道“一直沒有問過你,等我死了之后,你還會留在這里嗎”
“我的蛋在孵化,等它們出來了我再走。”祂矜持的抬了抬下巴,仍然嘴硬。
風帝遺憾的低聲嘆息,然后才說“吃掉我吧。”
女蛇抬起頭,看著閉上眼睛的風帝“什么”
并沒有得到回應,女蛇拿頭輕輕頂了頂她,良久,風帝才像是突然驚醒,笑道“你瞧我,一躺床上就容易犯困。”
女蛇沒有回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祂有點討厭這樣的場面。
所以當風帝問祂她睡著之前說到哪兒了,女蛇也沒有回答,還是風帝自己回憶了一下,才接著說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疑惑,為什么圖騰戰士明明是我們巫創造的東西,可我們卻不能成為圖騰戰士”
“后來我才知道,是天地不允,因為天地需要平衡,可為什么我們自己創造的東西,要聽別人安排呢”
“所以,我想讓你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