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準備的合窳,在山腳下便留下了不少尸體,也有戰斗的痕跡,不過合窳雖然是群居的妖族,但內部也是等級分明,山腳下住的都是老弱病殘,自然也就沒有多少反抗之力,沒死多少人便留下了不少尸體。
戰場之上不分老幼,更別提死得還不是人了,所以風漪心態很平和,只有母合窳嘴中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嬰啼,像是在為它們送行,又像是單純的悲傷。
但老實說,風漪非但沒有同情,反而有些覺得惡心,沒有哪個人在看到一個長著人臉的怪物會不感到不適,更別提這個怪物,發出的還是人類新生兒才會發出的嬰言嬰語。
這跟鬼面蛛那些生物長出的人臉可不一樣,而是有鼻子有眼,能清晰看出男女老少的人臉,風漪不知道這是因為它們生來就長這樣,還是因為后來吃多了人才長這樣的。
但不管如何,站在人類的離場上、站在女陰的立場上,合窳這個種族都必須得滅絕。
女陰的圖騰戰士像是驅趕著羊群一般,將合窳都擠壓到了山頂,絕大多數的族群,山頂都是高位者居住的,因為越高的地方,離天越近,生活在天空下的種族,本能的都向往著天,希望能離天更近一點。
一排排的圖騰戰士矗立著,在風漪前進時為她讓開能供她通行的道路,沉默、整肅,讓前進的母合窳忍不住再次腿一軟,趴在了地上。
這一次,它比任何一次都恐懼,因為它發現,周圍的人族,齊刷刷的將目光放在了它身上,手上的青筋如此明顯。
母合窳知道,她們在克制、她們在忍耐,因為那個坐在她背上的人并沒有發話。
風漪擺擺手,周圍的圖騰戰士頓時便收回了目光,出于私心,她將女青它們與狡都留在了狼山,以至于此時陷入了沒有坐騎的尷尬處境,而新來的坐騎,不合心意,那不是理所當熱的嗎
她丟下母合窳這個臨時坐騎,繼續不緊不慢的前進,畢竟,已經休息夠了。
而隨著風漪的前進沉默讓開的隊伍,卻能無形之間給合窳增添許多壓力。
盡管,她看上去好像并不是那么強。
戰場之上,大多數勝利都是由一些小細節一點點累積起來了,當然,拋開這些外因,最根本的是輸是贏,看得不過是兵強馬壯。
但這一次,深入十萬大山深處的女陰軍隊,是真的沒辦法再補充生源了。
風漪一路走到大軍前面,沒有人去阻攔,說什么身份貴重不能輕易涉險云云,這個時代,至少在南方,絕大多數的頭領都是沖殺在第一線的存在。
合窳首領是個看上去將將到中年的母合窳,至于其多少歲,風漪不是專業的獵人,分辨不出來,至少看上去它還在壯年。
合窳首領盯著緩緩分開的隊伍,對方不需要言語,僅僅只是出現,便讓周圍自發的讓開了隊伍,可見其威望。
合窳首領已經千歲了,為了保持自己的身體情況維持在巔峰狀態,它不曾找過伴侶,不曾生育子嗣,一心將窳變成了合窳,又將合窳變成了剡山合窳,而辛苦打拼下來的這一切,卻被女陰給摧毀了,合窳首領又怎能不恨。
它本還能蟄伏下去,可最近女陰的動靜越來越讓合窳首領感到不安,它終于無法再忍耐下去,為此,合窳首領特意去妖庭請教了能預言未來的妖獸,它留下的預言更是讓合窳首領寢食難安。
人禍,人禍,合窳一族能有的人禍,除了女陰,還能有誰
于是合窳首領不再猶豫,與雨師妾達成了一致。
雖然,單單是釋放那一場雨,就讓合窳一族死去了不少族妖,它們也沒想到,雨師妾這個禁忌種族,竟然會這么廢物。
合窳首領盯著分開的隊伍,直到風漪徹底走出,才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驚天殺意。
“女陰新王,去死吧”
話音未落,一道漆黑的匹練竟從虛空驟然出現,仿佛隔著遙遠的時空,朝著風漪直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