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們一族的習俗,自出生起便蛇不離身,鈴鐺更是長輩的祝福,無論做什么都不會摘掉的。
可對方顯然不是在跟她商量,話語間更多的是不容置喙,鉤吻有心想反抗,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命,還是選擇忍耐下來。
至少目前來說,她聽不出對方有什么惡意,可如果她拒絕,那就說不一定了。
鈴鐺細鏈并非很難解開的東西,只要想動手,誰都能扒拉下來,鉤吻小心的將鈴鐺細鏈放到地上,又去拆解頭發上的。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伸手去把耳朵上的拿下來。
不知是不是這個舉動激怒了它們,平常溫順乖巧的小蛇在此時突然劇烈的扭動起來,還把鉤吻手上咬出了幾個深深的傷口,但在這里它們似乎無法動用力量,只能全憑肉體,所以也只是給鉤吻造成了一點小麻煩便被她給拿了下來。
鉤吻皺著眉將手臂上把她纏得青紫的小蟒蛇給放了下去,不明白它們怎么會突然暴動,脫離這些裝飾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身子還有些過分纖細柔弱。
她看著風漪“閣下”
風漪走進她,將手放在她心口,喃喃道“我聽到了。”
“什么”鉤吻的疑問才剛剛冒頭,身體便突然傳出了一股奇異的悸動來,臉上、軀干、四肢所有的地方都冒出了奇異耀眼的光來,爭先恐后的從身體里鉆出來,緊隨而來的,則是心頭涌上的熱意,讓鉤吻只覺眼睛發燙。
她豎起的瞳孔茫然地看向風漪,涌出一股熱意“這是什么”
風漪舒展開眉眼“圖騰。”
鉤吻是知道圖騰的,雨師妾的國度并非沒有外人造訪,她們并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只是那與鉤吻都離得太遠,也離雨師妾太遠,因為身為一個存在久遠的古國,雨師妾是沒有去引進后來才誕生的圖騰戰士的。
她們是天生的巫,自看不上圖騰這種東西,因為用巫術就可以解決一切。
鉤吻困惑不解地看著自己身上光芒逐漸減弱,卻讓人能看得更加清晰的圖紋,可她怎么會有圖騰
這不是一個雨師妾該有的東西。
是對方做了手腳
鉤吻下意識懷疑起風漪來,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很肯定這股力量不是外來的力量,而是從內部升起的,在它爆發出來的一瞬間的、新生的喜悅是做不得假的,這確實是她自己本來就有的東西。
可
鉤吻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混亂,就像原來建立的世界觀被陡然摧毀,讓她一瞬間變得有些遲鈍呆滯起來。
風漪看著對方問“你就沒覺得你與雨師妾有什么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