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吻覺得思緒有些混亂,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她很少去主動思考這些,并非掩耳盜鈴,只是覺得沒有意義,鉤吻很平靜的接受著自己的命運,可隨著圖騰的覺醒,她內心的不甘卻仿佛也隨之一起被勾動了出來。
鉤吻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將自己推上一條讓她感到惶恐、排斥的未知道路上,可她卻還是下意識的這么做了。
她伸手取下身上的鈴鐺,身體頓時便一輕,但緊隨其后鈴鐺便瘋了似的響了起來。
在即將成年時,鉤吻叛逆期到來,每次沐浴時就會將所有鈴鐺摘下,她其實已經忘了當初是抱著什么樣的想法摘下鈴鐺并將這個習慣保持到現在的,但這確實幫了她很大的忙。
鉤吻忽略鈴鐺的聲音,用力的握了握拳,猶如本能一般,她的皮膚上開始浮現出了妖異的圖紋,像是爬行中的蛇一般。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身上的圖紋,瘦弱的身軀傳出一種很難以形容的力量感,這跟用巫術加持到自己身上帶來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那種力量、那種生機都透著一股生命特有的活力,而不是巫術那種冷冰冰的感覺。
哪怕是力量巫咒釋放到自己身上,其實當事人也是不會有強壯的感覺,她們只會感受到強大,一字之差,所帶來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的,一種是外力,另一種卻是從身體內部傳達出來的。
這種奇異的充盈感和力量感,仿佛讓人將根植于血脈深處的本能都被喚醒,讓人無法不迷戀。
鉤吻不得不承認,自己迷戀這種感覺,但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絕不能展露出去的,因為這是禁忌。
她眼也不眨的看著那些陌生的、感受不到一點熟悉的圖紋,試圖去理解它們所代表的含義,就這樣看著,彷如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但事實上,她卻精準的掐好了時間,精確的在安全的時間范圍內收起了這一切,重新帶好了鈴鐺,并撤下了巫咒將蛇重新佩戴好。
微微有些濕潤的發絲披散在腦后,鉤吻走出暗室,幾乎在她走出的剎那,房門便不急不緩的被人敲響。
是來送餐的雨師妾。
祂的面容稍顯稚嫩,發髻卻顯得雍容華貴,唇角的笑容恰到好處,看向鉤吻道“大人說明天會下雨,鉤吻,你要同我們一起出去嗎”
鉤吻微微頷首“好。”
于是對方唇角的笑容便擴大了些許,是那種精致的、看上去又有些虛浮的笑“那說好了,我到時候來找你。”
鉤吻禮貌一笑,然后關上門,將食物放在桌子上。
這是監視。
也不是。
每一次雨師妾的到來,都是有正當理由的,可祂們來的時間,又著實每一次都太過湊巧。
且明明這樣的情況每隔幾天都會上演,祂們卻一點都不怕狼來了,每次都能掐著點精準的找過來。
鉤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許那真的是巧合呢
可一次又一次,精準的時間點,讓鉤吻很難不懷疑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