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那種情緒化的生物,單對單的情況下確實會忍不住去戲弄普通人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但鬼一多,就不可能再出現這種情況,因為難保其中會不會有情緒化的惡鬼因此真的上頭了,繼而將周圍一片的惡鬼都給帶上頭的情況發生。
要想讓惡鬼完全的聽從指揮,這是一件很困難很困難的事,或許只有傳說中鬼王才能做得到。
至少在女陰至今為此所有能了解到的信息當中,惡鬼并不像妖族那樣等級分明,也不像人那樣多有溝通交談,各個都像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旦加入了一個陣營,那基本就充滿了各種惡意,下屬想弄死自己的頂頭上司讓自己上位,上司會想要去提前扼殺那些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有時還會控制不住去吞噬那些自己聞著香甜的同類惡鬼。
別的種族是除非迫不得己,不然不可能會去吃同類的尸體,而惡鬼卻不同,它們將自己的同類,也是視為食物的。
而食物,又怎么能跟想吃它的獵人和平共處呢
惡鬼的不可控性太多太多了,這注定了它們可以大范圍沖鋒,卻不可能玩出什么精細的詭計來,除非有朝一日它們能控制住這種情緒化才有可能辦到這種事。
但沒有人去跟女錘分析這些,而俠古也因為對自己的判斷不自信,也沒有去反駁女錘的看法,這就導致了他們隊伍的速度自然而然就慢了下來,再加上因為那片瘟疫的區域不得不繞路,速度就更慢了。
這也是一件很無奈的事,因為想要試圖去發現什么蛛絲馬跡,速度就自然不可能快得起來,好在,他們并不是主力部隊,并不用怕因此就耽誤什么事。
但事實上,另一邊的主力部隊,其實速度也不快,甚至,還有心情停下來修整,然后讓人搭個場子,去看圖騰戰士們在其中斗技、打架發泄著自己的精力。
她們在等待著時機。
但實際上,究竟是什么時機,她們其實也不清楚,畢竟,她們并不是主導這一切的,只是軍中的一顆小小的齒輪罷了,如果死了,或許會影響運轉,但只要上頭沒事,很快就會調過來另一個齒輪,所以,她們只需要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就行了,并不需要去知道,她們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去做。
終于,在如游山玩水般的走走停停幾天后,主將終于下令,開始疾行起來。
三日的奔襲,一路上,不管不顧,任何阻攔之物,無論是否故意,皆分兵將其擊潰,大部隊則一直都保持著快速行軍的勢頭,不留余力,不考慮退路,甚至,不去考慮自己屆時到達地點時,是否會因為這長途奔襲而疲憊,無法發揮出全部的戰力。
終于,她們來到了丑河邊。
丑河,原本的另一頭其實還有一個女河,但這其實跟女陰無關,而是圍繞著女丑之山而取的名,原本,女河要更大一些,丑河要小一些,只是后來,女河被熾熱的溫度而烤得干涸,丑河也只剩下了淺淺一層,足以讓人不依靠任何工具就能通行。
因為水淺,原本住在丑河里的很多水生妖族也都逐漸離去,給周圍的生態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但隨著時間流逝,這里很快就住進了另一批更適應當下環境的生靈,在此刻,隨著她們跑步而產生的震動,紛紛驚慌失措的逃竄開去。
哪怕是春季,丑河的河層也很淺,南方多雨,很多河堤都極容易出現泛濫的情況,唯獨丑河,不僅從未泛濫過,若是哪天遇上了干旱,連河床都有可能露出來。
不過,哪怕環境如此惡劣,這里也不是沒有生物生存。
在很久之前,女丑沒有死在山上時,這里是很繁華的地帶,后來,隨著女丑死去,這里的環境被改變,但轉而卻成為了另一個繁榮之地,雖然沒有國家建立,卻生存著不少部落、妖族。
畢竟,一位神靈死去,哪怕祂導致著周圍的環境變得兇險,可同樣的,也會留下許多的寶藏,甚至,對很多妖獸來說,其殘余外泄的力量,還有可能刺激它們的血脈進一步覺醒,也因此,這里經常有慕名而來的人和妖。
有的只是單純瞻仰早已在大荒久不出世的神靈,而有的,則自然是為了利益了。
戈莓既算不上前者,也不是后者。
她嘆氣“三年了,老師,我們時候能走啊”
她從地里挖出一棵根系粗壯的植物,手指因此而被滾燙得土地燙得通紅,她不以為意,扳斷一根根須去吮吸著從里頭噴涌而出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