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丑之山附近皆熾熱無比,因此能在附近生長的植物都不可避免的根系粗壯,扎根進更深層的土壤里去吸收水分,同樣也生長出了類似于水囊的儲水器官,只要挖出來,基本就渴不死。
但普通人,哪怕知道這一點,也很難將植物給從能把手直接烤成焦炭的土里挖出來。
解了口渴,她才小心翼翼將植物又埋了回去,讓它再接再厲,等她下回還想喝的時候重新儲滿水。
在她對面,看上去才不過二十幾歲的女人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喝著米酒,全然不在意自己披散在地下因為溫度而卷曲的長發。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
“可是老師,這里哪里有涼快的地方,我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呀”戈莓委屈巴巴,“老師,你看看我的手,我可是帝女誒,在這跟著你遭了多少罪”
女人翻了個白眼,又小小的抿了一口米酒“我還是神裔呢誰祖上還沒闊過啊”
放下酒壺時,女人瞥了眼四周,鳥與蛇居,狼與兔臥,在丑河邊,這是很尋常的場景,因為它們只能靠近到這兒,再深入了,就沒法修煉了,只能看著自己被烤焦。
據說,曾有妖在此血脈返祖,成為了族里響當當的大人物,于是一直都吸引著無數懷揣著夢想的妖過來。
但女人懷疑,那只是某些捉妖人的把戲罷了,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挑選一些妖拿去售賣。
畢竟,如果這里真有那么大的作用,早該有人或者妖將附近都給劃分成自己的領土了,又哪還會讓這里成為誰都能來走一圈的地方。
她喝完一壺美酒,便有點生出醉意來,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開始繞著丑河走了起來,戈莓習以為常的跟上,她幾乎每天都會在這里走醉步,也不知究竟是在等待些什么。
一路上,戈莓又不死心的勸她趕緊帶自己回去,又何苦在這里過苦日子,她都不知道究竟多久沒有吃過一頓豐盛的鼎食了,但對方也如之前許許多多那樣,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老師,我餓了”
戈莓又叫嚷了起來。
“你上個月不是才吃過嗎餓死鬼投胎嗎你”女人罵罵咧咧。
戈莓不滿道“老師,我拜你為師時,我可是有三百斤的,自從跟你出來之后,這都一百斤不到了,哪個人不是天天吃飯的你看看我,我都要成排骨了,趕緊給我找吃的啊”
“去去去,像你原來胖成豕那樣有什么好的這樣才健康。”
戈莓冷笑“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不好的,難不成我還能光復帝都不成”頓了頓,她狐疑道,“你不會就為了讓我瘦下來才帶我來這個破地方的吧”
“怎么可能”女人違心地說。
“呵呵。”戈莓又冷笑一聲。
女人摸了摸肚皮,厚顏無恥道“正好我也餓了,乖徒兒,快用你的神通去瞅瞅,這里那只肉最香”
正當饑餓的兩人準備挑一只下嘴時,河對岸忽然傳來了明顯的震顫和如擂鼓一般的腳步聲。
能停留在丑河邊的,都算不上什么弱者,至少,不是特別的弱,所以它們并沒有因此聞聲而逃,反而好奇地朝著對面張望,立馬就看到了河對岸密密麻麻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