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漪走得很累,喚醒靈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人能夠在一些言語下爆發出平常所沒有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其實并不長久,就像有人突然之間能舉起一輛車讓車下的孩子跑出來,可也只有那一剎那,副作用很快就會降臨,讓當事人直接脫力或是干脆直接身死。
就像烈火,燃得越烈,持續的時間便越短。
武道意志和心神之力爆發之下,讓靈得以被喚醒,鱗片的存在也為她們著足夠的驅動力,但風漪本人卻是失去了力量的支撐,每次移動所產生的壓力和消耗都是巨大的。
那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消耗,還是精神上的,畢竟靈本質上來說,是不可聞、不可見,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的東西。
好在風漪早已習慣了負重前行,前世她戰斗時,異獸可不會跟她講什么武德,絕大多數戰斗都是她單挑一群,而高階的異獸都有自己的領域威壓,任何敵人行走在其中都仿佛像是肩頭壓著一座大山,就更別提在其中戰斗了。
但那時每一個作戰的人,都習慣了該怎么在那種環境下省力、移動、進攻。
所以風漪的每次移動,也很穩。
黑色的霧氣已經徹底散開了,風漪朝著既定的地方移動,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欲望。
因為有些時候,一旦停下,就沒有再移動的可能了。但人卻可以麻木,麻木了,就只剩下前進的慣性了,這種時候,不會沒有人不想停下來休息,卻只會被裹挾著前進。
更別提,武者的感官是很明顯的,哪怕沒有一個人在催促,你依然能感受到她們的目光是落在你身上的,這種時候,誰能忍心走走停停,誰又會走走停停
絕大多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只會有一種感受,耽誤一秒,都是在犯罪,停下,就像是殺人兇手。
終于,她們登上了山頂,她們沒有凝塞的穿過了鏡像,來到了另一端的世界。
“大王”
“大王”
因為進不去只能在原地等候的戰士,這個時候本能的湊到了風漪面前。
她們不是沒有感覺到異樣,不是沒有看到風漪身后那團影影綽綽的黑霧,但她們仍然毫不猶豫地來到了風漪面前。
這種時刻,她們只關注得到大王,而不會去顧忌什么危險。
更別提,大王明明是有著一條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的青綠蛇尾的,可當她從另一邊出來時尾巴上卻沒了鱗片附著。
盡管失去了鱗片,但蛇尾其實也并不丑陋,并非肉粉,而像雙腿一般,有著晶瑩雪膚般的光澤,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重新變為雙足,哪怕她們并不知道另一端的大王經歷了什么,可僅僅只是看著這一切,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風漪沒有回答,并非沒聽到,只是不能回答,這個時候,任何一點多余的消耗她都不可能再做,不然很可能導致一切都半途而廢。
僅僅只是從巫咸國的一端來到另一端,消耗就已經大得有點驚人了,哪怕蛇尾上仿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傳出,血液滾燙,她也仍然有種難以為繼的感覺。
風漪作聲,繼續下山。
“大王”
她們回頭看了一眼影影綽綽的濃重黑霧,如墨一般,仿佛里頭有著無數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珠擠在一起,密密麻麻。
沒有多說什么,她們一邊跟上風漪,一邊吹響集合的號角,讓還在巫咸國里探索的人盡管與她們匯合。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大王身上明顯出現了異常,既然如此,誰還能有去關注別的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但比上山要快得多,這種陡峭,其實比不上平常圖騰戰士狩獵時在十萬大山遇上的一些懸崖天險,但卻依舊存在著很大的風險。
畢竟圖騰戰士狩獵每組的人都不會多,而現在卻是成群的往下跑,要是有一個人摔了,就會如同多股諾骨牌一樣,帶走無數人,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