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衣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距離接近的時候,便朝著二人的方向喊了一句,“煙煙”
宋煙聽到聲音,微訝了一瞬。她轉過身去,看著慢慢朝自己走來的謝懷衣,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大阿兄,你終于醒過來了。”煙煙語氣頓了一下又恢復正常,然后朝著謝懷衣走了過去。
“阿兄”
謝懷衣低頭看著煙煙,他原本神色一直偽裝的很平靜,不過聽到這句話后,眼里似乎閃過一絲驚訝。
煙煙微微頓了下,她看了眼身后,因為顧及到阿泉還在院子里,便只能輕輕扯了下謝懷衣的衣袖。
挨近了他身旁,輕聲的解釋道“抱歉大人,那日您昏迷之后,我便在附近遇到了上山打獵的阿泉,因為怕引人懷疑,所以才謊稱是遭遇了劫匪的兄妹。”
因為說的很小聲,所以身后的阿泉并沒有聽清,只當這兩兄妹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煙煙說完又往后退了一小步,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臉上也緩緩露出了一絲笑容,溫柔的說了一句,“希望阿兄不要怪罪我才好。”
畢竟當時謝懷衣的箭傷嚴重,并不是每個人都愿意幫忙的,她謊稱二人是兄妹也是為了避免麻煩。
而這一點謝懷衣也是知道的。
他的眼神對上了煙煙溫柔的目光,心底微軟,隨即輕輕搖了搖頭道“無事。”
他其實并不在意這些事情,比起那些事情,他更在意的是煙煙的態度明明那日,他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為什么煙煙一點也不在意呢
就好像那些事情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謝懷衣垂下眼,他的目光落在煙煙的臉上。
此時的煙煙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粗布衣裙,面容白皙瑩潤,耳邊別著細碎的發絲,墨發松松散散的垂落在胸前。
她正抬頭望著他,那雙眼里流露的情緒平靜溫柔,眸光澄澈清明,里頭卻沒有絲毫的情意。
謝懷衣微抿著唇,不自覺的捏了捏手指,他知曉,正是因為煙煙對他并沒有其他的心思,所以面對他時才能一如既往的坦蕩。
而他不一樣,即便是一些微末的親近,也能夠讓他沉思許久。
他這樣想著,便不自覺的盯著人看了很久。
而煙煙被他用這樣出神的眼神看著,一時間有些疑惑,便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下他的手背,動作輕的像羽毛一樣,一觸即退,“阿兄”
謝懷衣微怔,感受到那溫軟的觸碰,隨即抬眼,看向煙煙問道,“嗯,怎么了”
煙煙則是輕搖了搖頭,隨后淺笑著看向對方,“沒什么,我只是想問一下,阿兄肩上的傷口可好些了”
說到箭傷,謝懷衣微微動了動手指,他醒來之后便發現了,身上的傷口被人清理過了,連帶著之前染了血跡的衣服都被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