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點著煙袋“沒事就好,幺兒大郎你們一會去勸勸你三爺爺,我瞅著老爺子可能有點上火了。”丟孩子這事張秀才很自責,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本就不如從前,萬一生點病就不好了。
“哎。”徐淵和劉靈芝起身去了偏房。
進屋時張秀才正低著頭坐在炕邊發呆,見兩人進來也沒說話,看著情緒就不大對勁。
“三爺爺,您別難過了,小丫這不是找回來了嗎”劉靈芝坐在他身邊勸慰道。
“是啊,您可得保重身體,等過段時間我入了學,靈芝哥去走鏢,叔嬸開起鋪子,還得指望你在家看小丫呢。”
張秀才抬起頭“行了,你倆不用勸我了,我省的了。”
老爺子心里有數,劉家人跟他非親非故的一直將養著他,自己能幫忙照顧一下孩子已經是最大的回報,萬不可再病倒了給人惹麻煩。
徐淵見他打起精神才放下心來。“明日我去書坊給您拿幾本書回來吧,您有空就寫寫,順帶著給小丫開蒙。”得給老爺子找點事干,不然又胡思亂想。
張秀才一聽果然來了興致“小丫是該啟蒙了,她雖是個女娃但讀書識字總歸是好的,也該給她起個大名了。”
徐淵笑道“正好您給起個,咱們家丫頭以后是個有福氣的呢。”
白天房子收拾了一半,大家就都跑出去找小丫了,屋里還有許多東西沒收拾完。
天色晚了也不方便,干脆先鋪上席子睡覺,明日起來再接著收拾。
徐淵和劉靈芝依舊睡在西屋,只不過這張炕比原來的小一些,兩個大小伙子睡有點局促,幾乎緊靠在一起。
徐淵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他最樂意挨著他哥睡覺,晚上早早的洗漱完鉆進被窩等著劉靈芝。
三等兩等也不見他進來睡覺,忍不住披上衣服悄悄下地出來尋他。
院子里劉靈芝打著赤膊正在練拳,借著月光能看見他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把一身肌肉線條勾勒得淋漓盡致,像一副舒展的畫卷。
徐淵看呆了。
劉靈芝打拳打的入神,沒注意門口多了個人,待他打完一套拳身上的火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又拿起木桶在井邊舀了半桶水,從頭到腳澆了下去。
冰涼得水順著頭頂灑下,劉靈芝甩甩頭發,把沾在身上的褻褲褪掉,從旁邊拿了干凈的布巾擦干身體,再換上已經準備好的衣服。
徐淵的目光順著他得胸口一路向下突然看見那里,臉騰的燒了起來,慌亂的跑進了屋里,心跳聲像是打鼓一樣在耳邊轟鳴。
以前兄弟倆也一起洗過澡,徐淵從來沒注意過他哥居然那么偉岸。明明兩人一樣,他有的自己也有,不知為什么臊的臉通紅。
不一會劉靈芝帶著一身水汽悄悄進了屋。
徐淵閉著眼睛裝睡,等身邊的人躺下發出鼾聲才悄悄睜開眼睛。
慢慢轉過身,在黑暗里描摹劉靈芝的模樣,他哥長的其實很俊,不是女兒家那種漂亮,而是男人那種粗獷的美。若不是這些年一直穿著女裝,恐怕早有小娘子心慕他了。
徐淵一想到靈芝哥以后恢復了男兒身要娶妻生子,自己只能做個弟弟了,心里就酸澀的不行。
兩人從小在一起長大,徐淵已經習慣了在他身邊生活,不敢想以后他身邊睡著別的女子會是什么模樣。
可兩人畢竟同為男子,怎么可能一輩子在一起呢徐淵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沒一會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劉靈芝好像睡在泗水縣的客棧里,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耳邊是架子床“咯吱咯吱”的聲音。
徐淵覺得自己好像在半空中飛,被人捉住了手腳怎么也飛不高,身體不停的搖晃,既難過又快樂,耳邊隱隱約約傳來靈芝哥低沉喑啞的聲音。
“大郎大郎”
徐淵睜開眼睛,見劉靈芝坐在自己身邊“今天怎么睡得這么熟,叫你都叫不醒。”
徐淵嚇了一跳,臉頰燥熱一張嘴發現自己聲音啞的厲害“大大概是換地方不習慣吧。”
劉靈芝笑著揉揉他腦袋“你要是困就再多睡一會,我去趟鏢局。”
“不睡了。”徐淵掀開被子剛要起身,突然感覺褻褲濕滑猛地又把被子蓋好。
“我還是再躺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