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沒事吧”徐淵急忙扶住劉老漢。
劉老漢扶著腰擺了擺手。
馬車在學府門口停下,一個穿著藕色長衫,頭戴玉冠,腳踩長靴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身邊跟著兩個仆人。
徐淵氣憤的走上前去“在下與你素不相識,為何縱馬傷人”
那人上下打量徐淵,輕笑一聲“撞著你了”
“沒有,可是”
“沒有便結了,你們還想訛人不成粗鄙賤民。”
徐淵臉色一變怒道“何為貴何為賤”
“位高者為貴,低者為賤,怎么說你一句賤民你還聽不得嗎”
徐淵還想上前去理論,劉翠花急忙拽住他,怯怯的說“大郎,莫要跟人鬧口舌。”他們本就是屠戶出身,跟那些高門子弟沒法比,若是真把人惹惱了,以后在學府里處境怕是艱難。
張秀才也拉住他小聲說“阿淵,莫要爭一時的意氣,好好讀書出人頭地,我們才能不再受今日之辱。”
徐淵氣的臉色漲紅,半晌才平復下心情,拿起牛車上的書箱和行囊,目光堅定的說“叔嬸三爺爺,你們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報道。”
劉翠花有些不放心,奈何他們進去也幫不上多大忙,只能捏了捏他的胳膊“娃,叔嬸不怕人笑話,也不怕受委屈,只要你好好的。”
徐淵點點頭“我知道了。”
送走家人徐淵臉色一變,目光冷冷的看著那人趾高氣昂的走進學府。
身后突然有人道“小兄弟,你不與他爭辯是對的,這人叫陳淮禮是冀州布政使的兒子,平日里最愛欺辱寒門學子,你若是惹惱了他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徐淵聞聲轉過頭,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背著書箱走過來。
“在下覃易安,是府學二年級學子。”
徐淵連忙朝他拱拱手“徐淵,今年剛入學的學子。”
這覃易安是個古道熱腸的人,見徐淵年幼又跟自己一樣同為寒門學子,忍不住升起同情心,邊走邊給他介紹府學里的事。
“你初來乍到可能不了解,這府學里現分為三派。其中之一就是以陳淮禮為首的官二代派,他們大多是直接舉薦入的府學,平日里橫行霸道囂張跋扈,你最好不要招惹。第二派則是世家子弟,他們也都是名門之后,有自己的家族背景。最后就是我們這樣的平民百姓,誰都惹不起,在這里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徐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多謝易安兄告知”
“不謝,前頭就是新生報名的地方了你快去吧。”
徐淵告別了覃易安,過去報名。
今年新入府學的學子一共三十三人,其中有二十人是按院試成績入取的,另外十余人則是“關系戶”。
六品以上的官員有一個舉薦名額,可以直接舉薦親朋好友入府學。那些官宦人家早早就把家中有出息的子侄送過來學習,為的就是延綿家族興旺。
報名處有不少人在排隊,徐淵看見幾個院試的熟面孔,其中就有安陽縣的神童白逸嵐。
“徐淵”身后突然傳來叫聲。
不遠處齊銘一臉欣喜的正在朝他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