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么個小狗也不值當的,我就把它給了人家。結果幺兒哭了好幾天,半夜做夢都能哭醒,把我心疼夠嗆,后悔那時候把小狗送人。”
徐淵摸著小黑狗的腦袋,想象小時候的靈芝哥,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小丫一聽嚇得緊緊抱住小狗的脖子“奶奶,不能把小黑送人”
“不送不送,奶奶再也不把小狗送人了。”
安排好狗,劉老漢又拿稻草給小雞編了幾個雞窩。都是年輕時候學的老手藝,十多年不編手也不生,編出來的小雞窩圓滾滾的可愛極了。
雞鴨都放在后院養,家禽屁股沒有把門的,萬一家里來人做客踩一腳雞糞顯得多不好。
后院的花園也讓劉老漢鏟了,他可不認識哪支是月季哪支是牡丹,光開花不結果養著有啥用還不如種點白菜大蔥吃著方便。
劉翠花倒是稀罕這些花花草草,找了幾個舊花盆,挑開的好看的移種到花盆里擺在房檐下,看著真熱鬧。
沈仲卿來送請柬的時候,一進院子就被震驚了一下,退出去轉了一圈,確定自己沒走錯又走了進來,敲了敲半開的大門。
“請問這里是徐溫柏家嗎”
劉老漢坐在院子里編籬笆,聞聲抬起頭道“徐溫柏是誰”
“徐徐淵。”
“哦,找我們家大郎啊,大郎有人找你”
等人的時候沈仲卿環顧四周,沒想到西街胡同還有這么接地氣兒的院子
徐淵正在后院掃雞糞,清理出來糞便堆到一起漚肥澆菜,如今天氣漸漸轉冷,劉老漢種了幾壟耐寒的凍蔥,等落了雪就能吃了。
“誰找我啊”徐淵洗了洗手走過來,見院子里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看著周身的氣度和穿著不像普通人。
徐淵拱了拱手道“不知這位兄臺貴姓,到寒舍有何貴干。”
沈仲卿上下打量徐淵,見他穿著一身尋常的布衣布鞋,袖子上甚至還打了補丁這解元郎跟房子一樣接地氣兒。
“我是沈霽,陳英的學生,特受恩師囑托邀請你來參加下個月的詩會。”
“多謝”徐淵接過請柬,面上不顯心里卻如驚濤駭浪般久久不能平靜,陳英居然派人給自己送請柬他怎么知道自己來到京都居然還知道自己住在哪
“沈公子請進屋喝杯茶。”
“不了,我還有事,下次有機會的吧。”沈仲卿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徐淵打開請柬,上面寫著十月初二,在惠陽樓舉辦的寒衣詩會。
聰明人之間往往不需要說出來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自己一個小小的舉人,何德何能讓一個當朝閣老遞請柬,除了拉攏徐淵找不到其他理由。
世家子弟之所以在官場上一路順暢,是因為有人在前面帶路,官場里那些彎彎繞繞,靠自己摸索少不了要走許多彎路。
那可是陳英啊,自己這輩子難望其項背的六部尚書
陳府,陳英正在收拾庭院里的花草,眼下剛入秋,正值菊花開放的季節,陳英喜菊,早早就有人送來各種各樣名貴的菊花。
“仲卿回來了,看看這株鬃撣佛塵開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