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離開了韓府,一路之上的心情即為舒暢!
別的不說,就與當今太傅韓侂胄在書房的那一個時辰之內談話,只要露出一絲半點,恐怕就要被人稱為妖孽了。
韓侂胄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復雜!
若是按照張韻的分析,北伐大計恐到此為止!不過他仍然得到了一個破解之法,那就是遠在遠在西北的吳曦。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自己屢次三番的催促吳曦出兵,那家伙卻按兵不動,恐怕真要壞事。
“功高蓋主!”這是張韻對吳家目前的定論。
沉思了半晌,韓侂胄覺得自己必須有所準備,否則北伐一旦徹底失敗,他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頭了。
抿了一口張韻帶來的酒水,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口中直到腹部。活了這么多年,品酒無數,這他媽的才是佳釀。
皇宮內,趙擴一臉郁悶的看著各處送來的戰報。除了泗州獲勝、靈璧縣取勝,其余基本上一敗再敗,唐州那邊情況亦是十分的不利。
“官家,韓太傅求見!”就在趙擴眉頭不展的時候,自己身邊的中貴人急忙進入稟報道。
“傳!”趙擴心情不爽,話語中難免帶著火氣。
面對如此糜爛的局面,趙擴很想看看作為北伐謀劃者的韓侂胄對眼下的局面有何見解!
“臣,韓侂胄…”韓侂胄話音未落,便被趙擴打斷了。
“免了,免了,此時又無外人!”
身為官場的老油條子,韓侂胄已經從趙擴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他得到心中的怒氣。
“官家,臣為北伐大計而來!”韓侂胄直入主題,趙擴臉上的表情微變。
“四川宣撫副使,兼陜西、河東招撫使吳曦擁兵自重,恐行反叛之事!臣,屢次派人敦促至今尚未出兵,吳家在巴蜀之地一家獨大,怕是早有自立之意!”
韓侂胄這話說的沒有證據,可目前局勢糜爛,他也只能賭上一賭。
韓侂胄不傻,趙擴也不傻,西軍的戰力不容置疑,如果此時西軍出兵形成夾擊之態,北伐局面便必然有所改變。
退一萬步講,北伐只要無過,韓侂胄的烏紗帽就能保得住!當然了,若是能夠從金軍內部弄點關于吳曦的情報來,那一切自然好辦的多。
“官家,功高蓋主啊!”眼見趙擴已經有所心動,韓侂胄干脆將張韻的原話說了出來。
“嘶!”猛然間,趙擴恍然大悟,倒吸一口涼氣。
大宋的武官,本來就備受猜疑,如果再有文官詆毀,身為皇帝的趙擴也不得掂量一二。
想想這些年,朝廷根本就沒有向四川派去一官一卒,趙擴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而吳氏一門經營巴蜀之地,祖孫三代,功高蓋主這事似乎……
見到趙擴臉色變化,韓侂胄知道此事已有了決斷,于是話鋒一轉道:“官家,循王五世孫張韻業已返回臨安,今日特地找到臣下,欲獻佳釀!”
語畢,韓侂胄取出了隨身的葫蘆,遞給了已經小步來到自己身前的中貴人,于是接著道:“此酒甚烈,官家先飲一小口為上!”。
“咕嘟!”酒葫蘆剛剛打開,趙擴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待中貴人反復用銀針試探之后,趙擴迫不及待的猛灌一口。
“咳咳咳!此酒…此酒…咳咳…此酒只應天上有!”趙擴猛然起身,剛剛那股火辣辣的感覺瞬間襲便了全身。
又過三日,張韻剛剛封裝完最后一壇蒸餾酒,回頭便看見急匆匆而來的福源。
“發生何事?”張韻略顯差異的問道。
“小郎君,快…快…宮中來人了…來人了!”
“來就來唄!”望著福源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張韻有些想笑,毫不在意的言道。
“什么?宮中來人?”轉瞬之間,張韻猛然醒悟一溜煙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