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沒有多說什么,金子就擺在這里,而且沒有遮擋,現在他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一定是有道理的,而當今大宋不缺文人大夫,缺的是勇夫!缺的是勇氣!
在當今的大宋,百姓間流傳著一句好男不當兵的話語。其實,這也表明了百姓對大宋官軍屢戰屢敗的失望態度。
可如今張韻的名聲正盛,尤其那兩座銅人像的豎立,臨安城已經人盡皆知!
因此,當知道張韻這個泗州刺史使要募兵的時候,不少熱血青年蜂擁而至。
正午時分,陸陸續續的趕來壯丁越來越多,對于這樣的場面,很多人躍躍欲試。
隨著圍觀的人激增,張韻反而滿臉的笑意,眼下這種情況,只要有人愿意嘗試,那就是成功。
“我來試試!”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出,圍觀的人群紛紛安靜下來。
張韻尋聲望去,只見一少年艱難的擠出人群,向著張韻而來!
“哪家的毛孩子,快回去!”徐平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揮了揮手不耐煩道。
少年并沒有理會徐平,而是徑直走到了張韻面前一拜,道:“官爺我想試試。”
“為何要試?”張韻面帶笑意好奇的問道。
“娘病了,需要錢治病。”少年毫不猶豫的回答,目不轉睛的盯著張韻,眼中充滿了期待之色。
“好!”
“小郎君?”徐平差異的看了一眼張韻,只見張韻低聲說道:“跟上去,護著他!”
少年向著的巨木而去,徐平次之,張韻亦是起身順手抄了一塊金錠跟了上去。
見此,圍觀的人群徹底的炸鍋了。
如此弱小的少年郎,別說是巨木了,就是一捆材火也要掂量掂量。
“果真要試試?”巨木之前,徐平再次問道。
少年郎點了點頭,態度十分的堅決。擼了擼袖子,繞著巨木轉了轉,猛吸一口氣。
“給我起!”少年郎爆喝一聲,只可惜巨木文思不動。
一連嘗試三次,少年郎已經滿頭大汗,一屁股栽倒在地,引得圍觀百信哈哈大笑。
嘲笑少年郎自不量力的不在少數,可張韻卻從少年郎的眼中看到不服。
“水!”張韻吩咐了一句,墨有才急忙將水囊遞了過去。
咕嘟咕嘟的狂飲了一陣,少年郎道:“官爺我要再試試!”
“去吧!”張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但結果顯而易見,前前后后折騰了近半柱香的時間,不管少年郎如何用力,始終無法撼動眼前的巨木。
絕望之情由心而生,少年郎低著頭一言不發,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的落下。
剎那間,一塊馬蹄形的金錠出現在了少年的眼前,隨之而來便是張韻那鏗鏘有力的聲音。
“本官為什么要給他金錠,是因為錢多人傻嗎?”張韻的話語引來了一陣哄笑,鐵公雞這個外號大家可是知道的。
“小小年紀,為了給娘看病,明知不可能搬動巨木,而他卻這樣做了!”說道這里,張韻頓了頓,掃視了四周。
“金賊占我大宋半壁江山,笑我大宋無丈夫。何為大丈夫?本官觀這少年郎便是大丈夫!”張韻幾乎是吼著說完這句,四周的百姓聽得真切。
張韻緩了緩,繼續聲嘶力竭的吼道:“本官泗州刺史張韻,自認為還是大丈夫的,就跟我去殺賊!”
“殺賊!殺賊!”
牛家村的這場募兵,被圍觀的百姓一傳十,十傳百,各種版本層出不窮,整個臨安城內傳的沸沸揚揚,趙擴聞之更是雙眼婆娑,久久不語。
幾家歡喜幾家愁,張韻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某些人徹底的記恨在了心底。只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
區區一個刺史,隨便練兩千兵馬就想與金軍抗衡,在很多主和派的眼里完全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