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合烈義這一跑,基本上是屬于不回頭的那種。
要說他不怕死吧,他還真有點怕,要說他怕死吧,他卻再第一時間沖下了城頭。
如此自相矛盾的行為,張韻是沒有看明白!
東城已破,許俊并沒有多做停留,也沒有去追擊那些逃跑的金軍,而是帶著全部騎兵,氣勢洶洶的向著西城而去。
畢竟只有拿下了東、西兩城,整個泗州城才能夠算完整的被收復。
東城的清繳還在繼續,而西城那邊卻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報,稟刺史,西城城門緊閉,許統領受阻于城下!”
聞言的張韻,無奈的搖了搖頭,為毛兩次攻取泗州都是西城負隅頑抗?
如果說西城兵源充足的話,剛才金軍的那名千夫長也不會如此瀟灑的離去。
強行將徐平留在了東城,張韻興高采烈的向著西城而去。官大一級壓死人,天蝎座的直男是有仇必報的主兒。
張韻策馬來到西城前,發現許俊這個家伙已經開始在準備簡易的工程器具了。
抬首望去,土制的城墻并不高,而且城頭沒有任何守軍,甚至都聽不到一絲聲響。
觀望了半晌,張韻招來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卒,在其耳邊交代了一番,便見其向著城門前而去。
“城內的大宋遺民聽著,泗州刺史張韻在此,可速降!”
此言一出,許俊有些恍惚,為何這一幕似曾相識?
然而這句喊聲并沒有得到回應,魁梧的士卒回頭望了望,見張韻擺了擺手,示意其繼續。
“城內的大宋遺民聽著,泗州刺史張韻在此,可速降!”第二聲傳出,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張韻的腦門上已經豎起了皺紋,如果還是沒有反應的話,自己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城內的大宋遺......”第三句話剛剛出口,眾人只見西城的城門緩緩的開啟。
張韻想象中的人山人海并沒有出現,唯有一名文人模樣的唯唯諾諾的老者走了出來。
經過了一番詢問,張韻才知道這泗州城,自從上一次交戰之后便已經人去城空。
“能走的都走了,唯有少部分故土難離的老家伙還在!”站在張韻面前的老者須發皆白,雙眼炯炯有神,但每走一步都讓人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敢問老丈高壽?”張韻翻身下馬,行禮問道。
但來著接下來的話語,讓張韻沉默了半晌。
“八十有三,不知刺史欲募集多少軍資?”
多少軍資?張韻大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自己可從來沒說過。
“刺史?刺史?”
“哦,本官無需軍資!”張韻先是一愣,而后急忙擺手。
“這……”老丈面帶失望之色,為何面前的這位刺史不按套路出牌?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后面兩個字張韻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紅薯這東西,在當下的大宋還無人知曉。
“傳令下去,不得擾民,如有違令,定斬不饒!”與老丈寒暄了幾句,張韻便對著徐俊言道。
在戰爭中,最痛苦的莫過于百姓!
上一次的泗州攻防戰之后,百姓們死的死、傷的傷、能逃的都逃走了。
對于這樣一座城池,現如今只剩下軍事意義。即便是張韻想在此地有所作為,就人口這一項已經打消了他的念頭。